夜色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白雾迷茫的原始森林里,到处都是参天的大树,藤蔓缠绕着,白雾覆盖住了整个天地,看不清楚前面的路,只听见从四面八法响起的狼嚎。
那狼嚎声此起彼伏,像是群狼饿极了。
正朝着她围了过来。
她想要跑,穿过参天大树跌跌撞撞,被藤蔓割破了衣服割破了皮肤,地上的荆棘把她的身体给刺伤,她跑着,想要见到光明,但是前面是永恒的,无穷无尽的森森白雾。
终于跑累了,停了下来。
绝望地发现,自己逃不掉了。
场景回转,眼前顿时一阵黑,她发现自己身上穿着厚重的嫁衣,红艳艳的凤冠霞帔,躺在棺材之中,她想要挣扎,却怎么也动弹不了,想要嘶喊,也喊不出生来。
从棺材外面传进来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你终于舍得了?”
她愣住,这个女人的声音她太熟悉了。
是那个在歌舞厅里的舞女陆悦君。
她长得可真美啊,身姿窈窕容颜艳丽,跳起舞来,蹁跹如同蝴蝶,她曾经偷偷跟着顾庭斯去看过她跳舞。
记得她跳起舞来的时候,满场的男人都愣住了。
都被她勾去了半条魂魄。
她在灯光迷离的舞台之上回眸媚笑,底下是一阵抽泣之声。
她瞧见顾庭斯坐在二楼的雅座之上,眼眸深沉似海,不知道是不是也被她迷住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虽然不似那些男人一般癫狂,但是,她总觉得,顾庭斯看陆悦君的时候,眼神和看她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后来她才懵懵懂懂地想起来,那个时候看到的顾庭斯眼中的东西,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了******这事危险的讯号。
怪只怪她那个时候不懂,误以为他对她不为所动。
后来的结局便是,她此刻躺在棺材之中,听着外面传来声声的娇媚的声音,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被人给锁上了。
心也被锁上。
她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想要听一听那个男人会说什么。
等了好久好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她知道自己被关入了棺材之中,为什么会这样?
今天是她和顾庭斯的新婚之夜,他却把她放入了棺材之中,这棺材竟然放在新房之中,他说:“阿九,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
为她的新婚之夜,特地准备了棺材。
她惶恐,她恐惧,她呼喊,她求他。
他不为所动。
把她紧紧关入棺材之中,她能够清晰地听到外面传来锤子打在钉子上的声音,那是顾庭斯拿着锤子把钉子钉在棺材上的声音,一声又一声的。
把棺材钉死。
严丝合缝的,一点光亮,一点空气都透进来。
她在里面呼喊在里面哭泣,那个曾经说会把她捧在手心之上的男人却一点都不肯理会她,只是若无其事地钉着她的棺材,他一声不吭的,但是,陆悦君却不停止说话。
新婚之夜,陆悦君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新房里呢?
她躺在棺材里,有万千个疑惑,亦有万千个恐惧。
也不知道隔了多长时间,那钉棺材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了,顾庭斯的声音也传了进来:“宝贝,我已经用行动证明了。”
他舍得。
听了这话,她心如刀割。
这个叫她宝贝的男人,也会叫别的女人宝贝。
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一辈子的男人,如今和别的女人在她的婚房之中调情暧昧,而把她活生生钉入棺材棺材之中,如此无情,让她听着他们多么恩爱。
给她的心口,捅了多少刀子。
陆悦君媚媚地咯咯娇笑起来:“这是最后的一道步骤,把符贴上去。”
她听见棺材上面传来了一声把掌声,应当是顾庭斯按照陆悦君的指示,把那符给贴上了棺材上面。
这对男女,是怕她变成厉鬼,所以把符贴在她的棺材上,让她永生永世,都不得现世吗?
她只觉得浑身都开始疼痛起来。
心肺里面的空气正一点点地消失不见,心口巨大的痛苦忽然袭来,就像是有人在她的心口上不断地捅刀子,那感觉太真实,真的就像是真的一样。
她忍不住想要哭,但是怎么也哭不出声来。
她很伤心,越是伤心,心口就越是疼。
陆悦君在外面幸灾乐祸地娇笑:“你听见了吗?她在里面哭得很伤心。”
外面传来几声高跟鞋敲打在地面上的声音,她猜想着,应该是陆悦君往顾庭斯的身上靠了过去了,然后,她用魅惑到了极致的声音说:“你就没有一点心疼吗?”
刚刚问的是舍不舍得,现在问的是心不心疼。
好像陆悦君一定要从顾庭斯的口中得到他一点都不在乎桑妩的死活,她这才甘心。
这是来自于女人的嫉妒心和猜疑心。
就是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是觉得顾庭斯的心里可能有桑妩,一定要他亲口告诉她,他的心里一点都没有桑妩,她这才放心下来。
她没有听到顾庭斯的回答。
留给她的是他们两个人扑到在床上的声音,顾庭斯没有和她再说话,而是直接把她摁倒在了床上,然后,扒光了她的衣服,然后,那天她看见的顾庭斯的眼中的**开始变得如同大火燃烧一般。
他用这样可怕的***把陆悦君占为己有。
棺材里,她听着陆悦君欢畅淋漓地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