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一次之后,宫湮陌的煞星名号便坐实了,曾经荣耀一世的战王府,也自此换了名讳《冥王府》。
赫连于也顺势封号宫湮陌为冥王,许他带父出征。
众人猜想,宫湮陌稚龄年幼,一定会死在战场上,可哪曾料到,他非但没死,小小年纪,却立下赫赫战功,威名不惧宫裴。
想必是慧极必伤,盛极必衰,一年的无上尊荣瞬间殒没,一场大火,毁了他的容貌,断了四肢筋脉,自从赫连于收回兵权,宫湮陌养伤于冥王府,消失在市井的流言中。
余下众人饭后茶谈的,不是那令人吹嘘的荣宠,而是那骇人听闻的煞星命格。
“看来你并没有忘记?”过往的一切仍然历历在目,触目惊心,而宫湮陌早已练就一幅铁石心肠。
对于宫湮陌的过往,夜离殇多多少少是了解一些的,原本以为她知道的已经是所有,原来他经历的伤痛,并不比她少。
“王爷,可说到底,他终究是你的父亲呀,一切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隐瞒了真相,您有什么怨,什么恨,尽管冲老奴来,皇上他是疼爱您的,否则这么多年,也不会如此纵容于您呀?”德安老泪纵横,苦苦的哀求着,眼里是深深的悔恨。
“疼爱?呵…赫连于,果真是这样吗?”宫湮陌不怒反笑,眼里的鄙夷和嘲讽让赫连于无法直视。
“朕不否认,宫裴的死,战王府一夜被屠,你的恶名,那场大火,皆是出自朕之手笔,如今,你怨恨朕,也是理所应当的”,赫连于沉痛的闭上了双眼,眼泪划过脸颊,有着深深的忏悔。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就受死吧”,宫湮陌凌剑一指,周身运气,眼里杀气狂射。
“陌…”,夜离殇不顾宫湮陌周身杀气肆虐,突然拦截道。
“殇?”你也要阻拦我吗?
“让我来”,赫连于的确该死,他这样的人,不配称之为一个父亲,更得不到宽恕,可是德安有一句话说的对,弑父之人,是会天理不容。
宫湮陌本就是煞星恶名在外,如今再瘫上一个弑父之名,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我不在乎”,宫湮陌一眼便看出夜离殇的想法,不禁神情微有动容。
“可是我在乎”,夜离殇从前不信天命轮回一说,可是她的到来,发生了这许多事情,由不得她不信。
她怕,如果真的有所谓的天理报应,那么这个刽子手,便由她来做吧。
“殇,你的担心我懂,你我夫妻一体,本不必在乎这些,既然你执意,那么,我们一起,如何?”宫湮陌心中一动,冷意的心间划过一阵暖流。
那些不堪回首的苦痛过住如何,那些被亲人遗弃,日日被恶梦所扰的夜晚又如何,如今,他的身边有她,一切都是值得,即使同样的经历让他再来一次,为了能守在她的身边,他也甘之如饴。
“哈哈哈哈…。好一对有情人,桀桀,就是不知上苍是否眷顾你们?”
“柳苙堂!”宫湮陌手下一横,结束了赫连于的诡谲波涌的一生。
周围无数影卫齐齐闪现,重甲覆身,寒气逼人,杀意凛凛。
“看来你早就料定我会来此?”柳苙堂眼中闪过欣赏之意,不过转瞬,便暗自遗憾摇头。
道:“不过,你们这些蝼蚁,又能奈我何?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