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婆婆和我妈怎么说,我都要去看宋浅。
“算了算了,让她去吧。浅浅是小初最好的朋友,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小初还不知道,那才是最难受的。”婆婆叹了一口气。
我妈面露纠结之色,在我苦苦哀求之下终于答应了。
不过,我因为才生产完,伤口还没有恢复,也我一路推过去。
婆婆用大厚棉被把我裹住,脑袋上也用毛巾缠的十分厚实,生怕我着凉以后落下病根。
月子期间要是受凉什么的,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好在现在是冬天,裹这么多也不会觉得热,或者是我体质太虚弱,发寒的缘故。
宋浅手术的那个医院离我们这个月子中心不远,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急救室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护士说是灯坏了,可看在我心里却瘆得慌。
“浅浅怎么样了?”见到段晨程的第一眼,我就焦急的询问。
段晨程似乎是一夜未睡,神情略显疲惫,更多的是悲伤。
他眼睛里头有着浓浓的血丝,崩溃在里头辗转,看的我心慌。
段晨程这样……是不是说……
“浅浅……”我低低的道。
“抢救中。”段晨程的声音沙哑,“是路人报的警,我到的时候,看见浅浅倒在血泊之中……脸已经惨白了。送来后,医生说……情况不妙。”
我心里头咯噔一声,险些昏过去。
我妈连忙道:“不会有事的,肯定不会有事的,在抢救结束之前,咱们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婆婆也是这样子讲,“浅浅吉人自有天相。 ”
时间是漫长的,我到最后都坐不住了,恨不得冲进去赶紧问问什么情况。
好在,急救室的门开了。
医生走了出来,额头上有着细细密密的汗,他对着我们道:“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一会转入病房,接下来二十四小时内要留心观察,以防大出血。”
我们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好。”
临走之前,我去看了宋浅,除了身上包裹着的绷带之外,情况倒是好了很多。
因为我不能太长时间出来的缘故,只能回去。
回到月子中心病房,婆婆帮我换毯子,被子,嘴里头一个劲的说着:“跑出去一趟,估计受风了,这才刚生孩子第一天就出去折腾,这可怎么得了啊!”
我妈点点头,“是啊是啊,小初,你下次可不能这么冲动了。”
我呆呆的躺在床上,感受着肚子上的伤口,好像扯开了一些,很痛。
“我让张姨给你炖了汤,一会就送过来了,你吃不下什么东西,可多少也得吃点。”婆婆嘟囔着。
我嗯了一声,“好。”
张姨没多久就来了,带着暖呼呼热气腾腾的的汤,我本来不饿的,但闻到这香味,反而喝了两大碗,胃里头都暖呼呼的。
喝完了我就睡了,迷迷糊糊的,我感觉傅如桉来了,才想伸手拉他,梦就醒了。
我妈正拿着暖壶进来,里头装着才烧开的水。
“如桉呢?”我问她。
“如桉没来,一个小时前打电话过来说有点忙,估摸着是来不了了,让你注意身体。”我妈道,“渴了没?饿了吗?想吃点啥。”
我轻轻摇头,觉得食之无味,“什么都不想吃。”
“昨天不是还挺好的吗?喝了很多汤,怎么又没胃口了啊?”我妈焦急的问。
我没说话。
“孩子只需要在保温箱里头放十天,你也得按时喂奶的,不好好吃饭怎么行?”我妈叮嘱着我:“你也不想让你孩子饿肚子吧。”
我勉强吃了一些。
“这才乖。”
我妈道:“我一会有事得出去一趟,你在这好好待着。”
“婆婆呢?”我问。
“你婆婆回老宅了,好像又和你公公吵架了。让他们吵去吧……估计也过不长。”我妈说完,给我倒了杯水。
下午,我妈真的走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感觉寂寞又孤单。
房门被扣扣敲响,我说了一声进。
蔡越拎着一大堆东西走了进来,对着我浅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的笑容中有着淡淡的忧伤。
“昨天寻思着是你生产第一天,就没过来。”蔡越把东西放到了桌子上,又拿出一大束鲜花,“送给你,辛苦了。”
“谢谢。”我道,“也放在桌子上吧。”
他点头,把花扎在了花瓶里头,看起来还挺好看的。
蔡越左顾右盼,又到窗户前朝下看了看,感慨着道:“你这位置还不错,下面风景也挺好。这个月子中心很适合你。”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蔡越环视了一圈,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傅如桉呢?”
“公司事情多,在公司呢。”我道。
蔡越脸色一变,当即就替我打抱不平:“你才生了孩子,他竟然不陪你?我就说我进来这么长时间怎么连个人都没有!”
“我能理解他,他也很辛苦。”我低低的道。
“再辛苦能有才在鬼门关经历了一遭的妻子么?你怀孕的时候打了无痛,以后腰会留下后遗症不说,还大出血差点……这个时候,他是最需要陪在你身边的人。”蔡越一字一顿的道,说出来的也是我心中所想。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谁陪都一样。”我说,“有妈陪着呢。”
蔡越的语气有些讽刺:“你这是嫁了个丈夫,还是嫁了个婆婆啊?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