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回春堂做什么,那里又没有事情做。”
“去抓药,端木璟给我开的药不够了,得去抓药。”
这话?
凪临初还是没有揣测中韩回其中的用意,只好沉着不说话了,他倒是要看看韩回到底是有什么打算。抓药?
韩回的话,十个句子里有八句是在打哑谜,自己就不信还能是真去抓药的。
韩回却没有同凪临初说明白,保持着这件事情的一丝神秘感,如此才算是有趣的,不然都提前知道了,凪临初这样好玩儿的人,是拴不住他跳脱的性子的。
端木璟这边之前好容易饶了老半天的道,始终是没有想明白长公子会给自己说什么,如此反复在别苑里晃悠琢磨了许久,到底还是打开了韩回给自己留着的那个锦囊。
韩回真是一个有钱的金主啊,就是写个字都用绢帛,这在秦朝可真没有几个人能够这么财大气粗的,不过看到了韩回的锦囊之后,端木璟才真正是想要炸毛的一只小野猫,韩回这特么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之前韩回同自己商议,要她去到咸阳宫中盗取帝业书和九转碧玉花,她想只要是山高任鸟飞便没有任何问题,然而如今哪里是没有问题那么简单,这是根本不可能逃走好么?
韩回布局,当真是不给别人留哪怕是一丁点儿的退路!
他心太过细致,也太狠了。
那个小小的锦囊中只有一语罢了,“公子将留,毋宁推辞,咸阳宫中,再等聚首”。
试问,如果是长公子留人,那么她又如何走得掉呢?并且观韩回的意思,他之所以等不及自己没有进宫就走了,显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然不会当着自己的面离开,至于韩回接下来要去做什么,端木璟也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这种凡事都被韩回掌握的感觉,是真的不太爽。
端木璟将韩回给自己留下的东西处理了,只怕所谓的咸阳再聚,就是追着自己要那个什么《帝业书》和九转碧玉花了。
她也是头疼,偏是送走了一个韩回,还需要应付一个公子扶苏,就算公子扶苏好糊弄,而这九转碧玉花乃是墨家燕青钥之必备的药物,这这两样便够自己头疼的了。
终于端木璟认命了,想着这一点便是要承接下公子扶苏的怒火。
反正自己什么狼狈不堪的样子长公子没瞧见过?便是辩合的时候还从树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摔了下来,今日这一个小插曲着实不算什么。
不过韩回走了,端木璟心中到底没底,这才磨磨蹭蹭蹭了这老半天死活不肯进去。终于是做足了心理建设,身子刚跨进了长公子的别苑,长公子却是在看书,显然已经等端木璟有些时候了。
端木璟心道不好,早知道自己就不应该磨蹭这么久的,让一个帝国的皇长子等自己,她也真是心大。
从来有自知之明的端木璟这时倒是请罪请地快了,可惜扶苏才送走了韩回,根本没有心思看端木璟来着一套,只将端木璟要做的事情说了。
“你既也看到了,韩回先生已经离开咸阳,接下你就只能跟着我回咸阳宫中,你可有异议?”
端木璟悄悄打量扶苏那张脸,只觉得韩回走了才不过一会儿,他已经开始一板一眼的命令起人来,分明如今才弱冠的年纪,真是呆地很,又带着天家的威严,让端木璟真是好一会儿不适应。
公子扶苏本是温和的性子,这从面子上作出冷峻来,私底下接触有时候倒也好玩儿,自然现在不是玩的时候。
至于有没有异议?端木璟心中却是不平,不自觉嘴里也嘀咕出来,“韩回走了我自然的也可以回回春堂,凭的是什么一定要跟着你回咸阳宫中。”
她声音虽然小,奈何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端木璟这一嘀咕,扶苏倒是把她的话听清清楚楚的,当下目光变得犀利,沉着声音问一句,“你刚才说什么?”
糟糕,自己这毛病怕是改不了了。
端木璟心头骂一句自己嘴欠,当即回话道:“回长公子,草民刚才说,虽然外面的世界精彩纷呈,但是能够跟在长公子身边乃是莫大的荣幸,长公子厚爱,端木璟恐承受不起。”
她这话实在是百转千回,绕着弯地向公子扶苏表达对外面的渴慕之心,如此更让扶苏想到了走了的韩回,本来整理好的情绪,被端木璟这么一闹,心中多少不痛快就算是一股脑地给扶苏激将出来了。
端木璟话中言说自己承受不起所谓的厚爱,可是某些人,又半点都不在乎的样子,可见果端木璟这嘴里的话,都是鬼话连篇的。
“行了,辩合时倒不见得你这么能说。”公子扶苏除了自己敬仰的人外,对于他人本就是吝啬言辞的,便是端木璟也不例外,只将自己要交代好端木璟的话说了出来。
“陛下有旨,你既是对这歧黄之术甚为精通,便随我一同入宫,医治丽妃,若能医好,重重有赏。”
端木璟闻言,却经不住愣住了,只在心中想着韩回那几句话,“公子将留,毋宁推辞”。
原来韩回所说竟然是真的,并且不是长公子让自己留下来,而是秦始皇嬴政留自己在咸阳宫中,这哪里是可以跑掉的问题,这根本是让自己想都不敢想,行错一步,便有性命之忧。
她也不为着那句“重重有赏”就高兴起来,反而是慎重问道:“若是医治不好呢?”
公子扶苏也不瞒着她,只说,“只是陛下试试你的才学,你尽管医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