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回伙房营那边去,但考虑到章邯现在并没有完全让人放心,可能会伤口感染引起高烧什么的,所以走到一半又停了下去,默默扶额,也罢,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的到底是什么孽。
回过神来看了看章邯,发觉他的脸上竟然有些潮红,不觉被吓一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会真的发了高烧吧!
不敢耽误,连忙过去看了看,端木璟的脸色顿时不好了,真的是在发烧啊。虽然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但她还是叹了口气,算是让自己给碰上了。
端木璟打了冷水,找了块干净帕子随意在章邯的脸上抹了几把,想了想,又去伙房营那边偷了老头子的一点儿酒进行物理降温。
帕子一丢,又看了看章邯,端木璟微眯着的眸子里带着点儿思量,左右她做得已经算仁至义尽了,至于他会不会死这种问题自己是不会去纠结的。
为什么呢,要知道,他可是章邯啊,十多年后秦国最出名的大将。如果现在真的就死了的话那么历史就会改写,所以她是不会相信历史会被改写的,因为历史本不该有她这个人,那么章邯也不会死在她手里,这才是她半点不会担心的原因。
端木璟感觉差不多收拾完之后开始往伙房营那边去,这几天算是把她给累惨了,可那边魏老头子还有一些事情没有问清楚,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个军营里不仅仅是表面那么简单,所以她现在也只有一个想法……
刚走近伙房营里,众人的脸色都有些怪异,端木璟干脆也没有解释什么,反正他们就认为自己治死人好了,她也难得费口舌去说,做人做事,都讲求一个低调,这点道理她懂,但做起来其实还是比较难的,如今自己也只能尽量保持沉默。
和众人打了招呼,溜也似的往魏老头子这边过来,还好老头子平日里为人性格比较怪异,那些人也没有和他过多接触,见端木璟往他那里走了,有几个想要八卦的人立刻很识趣地没有跟上去。
“哟,小家伙回来了?”魏老头子还是叼一根狗尾巴草,右手拿了个酒葫芦,左手上拿着一卷竹简,很悠游自在地依靠在边儿上,见是端木璟来了也没多避讳着。
端木璟“咦”了一声,多少有些诧异,先不要说这里是军营,就光说这是烧菜的地儿,这老头子到底是哪里弄的竹简看。平日里也没见着他看什么东西,难不成还是武林绝学?想到这儿,端木璟又看了看魏老头子手上的简牍。
魏老看端木璟这样,贱兮兮地笑道“怎么,你这分明是大字不识一个,却也想看看?”
端木璟登时一个大白眼,自己怎么就大字不识一个了,她好歹寒窗苦读十六载,要不是认不得秦朝的篆体,凭她的聪明才智会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
等等,魏老头子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认识字了,里面有猫腻啊!
“我怎么就不认识字了,有本事你把那竹简给我看看。”端木璟往边儿上一站,抱着手臂一脸的戏谑,其实已经累得不行了。
“是吗?”魏老头子将竹简收了,轻哼了一声,“你要是识字的话早带着你这些天捣鼓的图逃命去了,还留在这儿破地当一打杂的?”
端木璟脑子不算笨,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这老头子不会是一直都知道有那种东西存在吧。要知道她做手术的时候老头子一直在旁边看着,会没有发现她怀里揣着的情报?
“老头子,那上面写的什么你知道?”
“什么那上面写的什么,我哪里知道写的什么,问些话总是莫名其妙,在伤兵营待那么久莫不是看上人家了。”这里的人端木璟不用问也知道老头子说的一定是章邯。
端木璟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一个人很安静地在一边画着圈圈诅咒魏老头子,虽然章邯长得是有一点小帅,但她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好吗,那人前途是好,但也只是风光一时,不能谋与长久,她有病了才打算把自己一辈子都搭进去。
“小家伙,这几天总不见放晴,却有将至大雨的意思啊——”话说一半,魏老忽然缄默,瞄了端木璟一眼。
“是啊,山雨欲来风满楼。”端木璟走到一旁,给自己倒了一大碗凉白开,喝了一口,还是羡慕吴老头子的伤兵营里可以喝到茶水。
“你这诸多不服啊,才说你大字不识一个,马上拽出一句文绉绉的话来。”
端木璟算是听出来了,魏老头子分明是有意无意地岔开她的话题,干脆来个装傻充愣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所以一直揪着她不识字说事儿。
中国古代文盲多了去了,更不要说现在不过是战国后期,不识字的大有人在。何况她怎么就是文盲了,自己在高校辩论赛上出风头的时候老头子都死了两千多年了。
啧啧,要不怎么说人比人气死人呢。
“啧啧——”魏老头子起身,掀了帐篷的帘子往天上打量,端木璟疑惑,莫不是老头子这样望还能从天上掉下来一只烤鸭不成?不对,现在时值深秋,这要掉也只能掉烤大雁才对。
“看这天是真的要下雨了啊——”也不知道老头子是不是话里有话,又同刚才那样顿了顿,“而且这雨还不小呢。”
老头子放下帘子往厨房那边走去,留下了端木璟一个人在帐篷里待着。端木璟撇了撇嘴,却是感觉有些怪怪的。
可能是从见到老头子之后就是被他纯虐过来的,现在她做个手术弄得伤筋动骨了,老头子见她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