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明摆着,让端木璟知道自己在找茬儿啊。
端木璟知道顾君白这个人实在是无趣地很,实在是不想要逗这个人了,只让顾君白从地上起来,然而顾君白仍旧是没有动静。
这个时候端木璟才是真正生气了,道:“你若是再跪在我门前,脏了我的地,我让你明儿个给我把地板舔干净了!”
大概是久不做恶人,端木璟对着顾君白和颜悦色久了,所以连带着这样的话顾君白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
话都已经放在这里,顾君白要是再不起来,端木璟只怕真要不再理会他,这下顾君白倒是从从容容,起身快速了。
端木璟见着顾君白起身,转过身去没有看顾君白,只说道:“这件事情,你以为你请的到底是什么罪?”
“顾君白,你仔仔细细回答我一遍,你以为你同我请的是什么罪?连自己犯了什么罪都不知道,你以为你有资格?”
端木璟在这件事情上显然正经了起来,顾君白知道,在这件事情上端木璟看上去满不在意,实际上已经触及到了她的底线。
至于端木璟的底线是什么?
从韩回离开自己的那一刻端木璟就在心里面暗暗发誓,自己身边的人,一定要明确自己的身份,唯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要逾越了自己身份之外的事情。
一旦逾越了,那么所带来的必然是不可挽回的情况,比如自己。
韩回曾经一再提醒自己,那就是认清自己的身份,然而当她认清了自己身份的时候,她已经找不到韩回去了哪里了。
也许端木璟也只是在害怕,如果有一天因为自己身边的人不能够更好地认识自己,她很害怕会带来不可挽回的灾难。
然而这些事情,端木璟已经永远不可能告诉顾君白了,毕竟这个人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事情一旦变成了这个样子,必然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可惜了,顾君白,终究不可能作为自己的暗卫,他心里装着一个韩回,韩回才是他的主子,所有的行事恐怕都是按着韩回的思想去做的。
这样的人,自己要来做暗卫,又有什么意义?何况最重要的是,顾君白连自己请的什么的罪都不知道。
“属下擅作主张,做了主子没有同意的事情,所以需要请罪。”
顾君白倒是说得出口,一口一个主子,听得端木璟一阵无力,这个属下,从三年前就是韩回的,自己驾驭不了。
“自古以为就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凡事处理都讲究变通两个字,我并不是怪你做这件事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顾君白有所不解,实在是不能明白端木璟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这般生气。
也不知道是因为韩回的缘故还是顾君白在做事的确无可挑剔,端木璟对顾君白做事一向是比较放任的。
又兼端木璟身边还有巴清卫、温飞卿等人,所以很少有事情是会直接下达给顾君白的,顾君白的主要事情就是保护好端木璟的人身安全,并且韩回交代给他的也是这个事情。
这件事情的处理,顾君白的确算得上自作主张了。
“属下不明,请主子明示——”
顾君白退一步低头,在端木璟面前仍旧高了半个头,端木璟想着这个人在自己身边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然而顾君白的这一行礼,端木璟到底是退开了没有受这一拜,估计是这一拜端木璟自己也知道她不应该受了。
“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顾君白脸上面带不解,端木璟只是淡淡地开了口,“顾君白,你最大的罪,是没有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你可知道,三年以来,你一直以来侍奉的人都只是韩回,而不是我端木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待在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呢?做这件事情。”
这句话说得顾君白哑口无言,才知道端木璟真正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然而他也心有不甘。
韩回的确暗示过自己,三年前的时候顾君白的新主人就应该是端木璟,然而顾君白从那个时候既已经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了。
他分明是还当自己是韩回的人,来到端木璟的身边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保护她,如今看来,自己已经逾越了。
“你可知道你做这件事情会将我置于险地?你可有考虑过?”端木璟的神色淡淡,不是不在乎了,只是不想要让人看透自己真实的情绪,顾君白的这一做法,难免是让端木璟感到失望的。
“属下知罪,请——”
顾君白话还没有说完,端木璟已经转身离开,进了自己的房门,“你三年前就不是我的属下,三年后自然也不是,我治不了你的罪。我累了,你回去吧。”
之后端木璟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道一句:“对了,不要想跪在我的院子和门前,要知道,我不想外人脏了我的地。”
也许顾君白永远不懂端木璟的良苦用心,要知道这件事情远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顾君白做的事情的确是将端木璟推向了一种险境。华阳公主的死,赵高自然是不可能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毕竟这个人还指望着从华阳公主身上提取出长生不老的药物来。
嬴政也有同样的道理,小公子胡亥自然也不可能。真正有问题的,就是端木璟,所有的矛盾点就只是一个端木璟而已,这些顾君白都没有想过。
一场走水看起来是意外,然而真的不会有人查?
嬴政身边的暗卫都是吃素的还是怎么的?真的查不出来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