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技巧中讲求一种先机,王贲让人把端木璟带进来自己却同别人说话把她晾在一边,明显也是要给她一种威慑,可以说,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不过端木璟对此却嗤之以鼻,这王贲也真是够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好歹也是堂堂三军统帅,何苦在这上面下功夫,她不过是一个伙房营里小打杂的,如果这是在给端木璟找存在感的话不得不说他成功了,因为某人的确已经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了。
至于端木璟?其实她不介意王贲把自己晾在一边,而且自己有的是时间耗。当然,这得在她身体良好,且舒舒服服地坐在一边的情况下。现在她身子并非好全了,还是跪在地上的,她真要和王贲较真的话才有病了。
只是她就没想过王贲堂堂三军统帅,为什么要在这上面找面子。
“你就是端木景?”王贲也没有再装乔拿大,但语调比之刚才高了不少,端木璟嘴角抽了抽,这场景怎么要多恶俗就有多恶俗呢。
其实军营里很多人都以为端木璟的“璟”是景色的“景”,毕竟在古代复姓端木的比较少,绝大多数的人最开始听到这姓都吃了一惊以为是贵人,虽然后来明显想多了。
而端木璟到了这里之后又不会写名字,很多人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与美玉有关的生僻字,自然而然地都以为是端木景了。
“回禀将军,正是小的。”先让我起来好不好,再跪你收下的就不是情报而是膝盖了,这是端木璟的内心独白,事实上,她跪在地上唯唯诺诺,很有当演员的天赋。
当然,能屈能伸那种事端木璟已经相当又感触了,对于动不动就向人下跪这现实她也已经认了。在端木璟而言,这年代,小命比什么都重要。
回话之后,端木璟才有机会抬头看向那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将军王贲。其实对于一向不缺名将的秦国而言,王贲在史书上并没有多少相关的知识,就算是偶有提及也都是在一些战役中一笔带过。
不过说到底史书就那么大点儿地方,能够让秦始皇嬴政放心领兵,又能在史书中占一席之地的人哪里就会同表面所看到的那么简单。所以端木璟在知道军队是王贲带领的时候竟然小小地在心里激动了一下,毕竟是曾领兵攻打魏国和齐国的大将,哪里又不会让人激动呢!
也就是在抬头答话的时候,端木璟才见到了王贲的真容。其实在知道这支军队是王贲之后端木璟就很想来看看,奈何军营重地又不是哪里都可以到处蹦哒的,所以也就没有机会了。
王贲同常人并没有两样,无非是两只耳朵,一双眼睛,一个嘴巴,一个鼻子的,倒是一双眼睛犀利有神。大概是因为常年在军中的缘故,皮肤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古铜色,比之旁人多了一丝英气,最为重要的是他那种统帅三军的气魄旁人是学不来的。
“听夏大夫说你医术不错?”王贲随意地问了一句,端木璟很“实诚”地答道,“是师父教得好!”魏老头子啊,不是她端木璟不仗义啊,实在是,你虐我虐了这半月没点儿“回报”自己也过意不去不是?
“哦?”王贲虽有疑惑,却没有问出口,“我怎么还听说,你是齐国余孽混进我军的?”
端木璟脸皮也够厚,“将军都说是听说了,这当中七分不都是假的吗。”
“那不也还有三分是真的吗,来人,拖出去给我打,打到什么时候招什么时候拖进来。”
画面转得太突然忽然有点不知所措,这就是端木璟现在唯一的感受,脑海中灵光一现,忽然想起刚才他们不正是在说所谓齐国余孽的事。
卧槽,恶人先告状?
有人正要拉她下去,端木璟挣脱开来跑到王贲面前,“将军,我若是齐国余孽何苦待在这里让你们抓,您心思澄明不会想不出这个中因由。”
其实端木璟就没认为王贲会真的抓她,至于齐国余孽这种事儿,想到这儿,她瞄了瞄边儿上看戏的男子,啧啧,这种低劣手段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干的。
“那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从你睡觉的地方翻出来的是什么东西?”王贲直接把一叠东西甩在了端木璟脸上。这要是毛爷爷什么的她也就认了,偏偏这不是可以花的票子,而是端木璟当时藏好又被一群人翻出来的那块布。
端木璟不用看也知道,那上面画的正是她半个多月来的成果,不过已经被自己刚才给涂地差不多了。
“将军,这不过就是一块涂黑了的黑布,这有什么好瞧的,总不能因为这个就说我是齐国余孽吧,这于情于理不合啊!”
端木璟苦着一张脸,但心里面却有些骇然,每天都有人在监视自己她竟然完全不知情,这种感觉很不好!
“端木景,如果这是画的图纸有意涂黑的呢!你做何解释?还有,那日章邯也是你救的,他身上有传到军中的重要情报,怎么会不翼而飞的?”
看吧看吧,她就知道要扯到这上面来,不过——
端木璟想到此,不由地得意地看了眼在一旁看戏的男子,啧啧,我让你嘚瑟,一会儿怎么被我坑的都不知道,不是还想着要杀我吗。
“将军,小人,小人就是个伙房营打杂的,不是什么齐国余孽,您怎么就不信小人呢,这让人得多寒心啊。”端木璟又上前去,厚着脸皮哭诉道。
“既然如此,你最好解释一下这块布是怎么一回事儿。”也不知道王贲是不是故意的,还是根本就没有定端木璟罪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