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薇小说>都市现代>曲尽山河>第一百九十章 此间说书人(十四)

我钻进了《乐经》里躲着,就是躲着,怕自己再不躲着就得在他面前哭了。当然,我还在走的时候转身从桌案上拿了几块栗子糕。严遂知道我最喜欢吃栗子糕,肯定是端着栗子糕来找我道歉来着,不过,我肯定见不着他了。

之间我说“听说”那个词果然是一个很神奇的词,因为我还听说严遂这段时间找到了一位叫做“聂政”的剑客,这个人相当厉害,虽然是市井小民,但一手剑法耍地很是厉害,严遂想让他刺杀韩傀,但是严遂用百金来献给他的母亲他都没有答应,我想,可能我真的能帮助人实现愿望。

我带着《乐经》离开了严遂,又带着《乐经》找到了聂政。这么累搬房子的灵,恐怕我是古今第一只。当然,严遂有很多宝贝,《故志》也在他的书房里,所以我还带走了《故志》。我知道的东西很少,除了关于乐师的,但是我还知道《故志》可以换灵……

这个以缚灵第一人称的梦暂时告一段落,萧然的梦境里那道空灵的声音再没有出现过。有的只是画面。缚灵夔典找到了聂政,用《故志》换了灵。从此聂政的身体里是一只叫做夔典的缚灵。聂政最终答应替严遂刺杀韩傀,刺杀成功后情状及其惨烈。在刺杀前,严遂为聂政置酒践行,聂政问了拿起一块桌上的栗子糕,问向严遂,“大人知道什么是乐吗?”

严遂听到浑身一颤,盯着聂政久久不说话,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来,可是什么都没有。“夫上古明王治世,可为正音安天下乎?”

聂政摇摇头,饮酒再不言语。随后便是历史上十分有名的聂政刺韩傀的故事,而聂政刺杀成功身死后的情状极其惨烈。

萧然的梦境里,严遂站在庭院中等着刺杀的结果。侍从自门外进来,奉上一张绢帛,里面好好地包着半块没有吃完的栗子糕。侍从见严遂不语,开始详细禀告,“大人,我们在聂政的衣服里找过,怕遗漏什么证据将来怀疑是我们杀的人,只找到了这个,以他现在的容貌也不会有人知道是谁,怀疑不到我们的头上”。

严遂望着半块栗子糕,忽然发了疯一样去自己的书房。里面本该躺着一卷竹简的地方空空如也……

少年起身,绕到书斋中的丁巳列,随意地抽出一本《史记》来,翻到《刺客列传》,“《史记?刺客列传》记载聂政言严仲子礼遇的恩情,‘夫贤者以感忿睚眦之意而亲信穷僻之人,而政独安得嘿然而已呼?”贤德的人都忿然于严仲子睚眦必报的心思于是信任归于末途的人,而我聂政能得此知己无憾。

“严仲子一生谋算,聂政的顾虑他是知晓的,所以拜访时他才于聂母前饮酒以献百金,当真是好算计。”少年眸子微眯,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

“说士为知己者死就是从这里演变出来的,这话本没有错,只是严遂是以礼遇如此,知晓聂政心中顾虑为知己,而聂政,也许当为夔典,无非是将他看作以前的乐师。”

修长白皙的指尖翻过一页,“司马迁写刺杀的场面一笔带过,‘聂政直入,上阶刺杀侠累,左右大乱其实个中的难处与惊险哪里是寥寥数语就可以交代完的。”

将书放回原位,少年那双好看的眼睛带着似笑非笑的情态看着萧奕,不知为什么,凌栩有种眼前这小屁孩儿就是故事中的夔典的错觉。

“啧啧,那个严遂完全就是道德绑架啊,这招儿也太高了吧”凌栩慨叹了两句,少年眉目挑了挑,似乎没想到他会那么说,或者说是,没想过凌栩看着吊儿郎当的,觉悟还挺高。

“你想啊,光是礼贤下士如此,又是给他献金子的,不为他做点什么也说不过去不是?”凌栩学着少年的样子,两指轻扣着桌面,“不过这也就是在古代,古人嘛,都是些死要面子的,在古代这不是道德绑架是什么。”

少年默然不语,他这话让他想到了一个人,汉高祖刘邦。后世多有人说此人实在没有节操到了一种境界,却也只有他身边的人才知道他是怎样的天纵之才。

待到自己嘚瑟完了,凌栩才有所收敛,嘿嘿,谁让这少年总打击自己。

“其实人们只看到聂政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甚至于后来其余几国都赞其姐聂荣有‘绝险千里,以列其名的烈女节操,不过换言之,有谁想过被刺杀的韩相韩傀呢,其实韩傀这人才情甚高,不说有经天纬地之才,也是可做帝王师的人,这样的人,刺杀了也是可惜的。”

凌栩白了少年一眼,又来了,他听不懂啊,这样和对牛弹琴有什么区别,等等,自己怎么就是牛了?

“怎么感觉这个故事没有讲完呢,而且,这故事和《乐经》怎么感觉没有半毛钱关系?”凌栩向少年投过去狐疑的目光,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被少年给坑了。

“嗯,这故事和《乐经》的确不止半毛钱关系。”少年倚靠在书架后,将手枕在边上,很是淡定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凌栩听了很想吐血,什么时候少年才可以抓住重点,他们真的是活在同一个三维空间里的人吗。

“咳咳”凌栩干咳两声来缓解尴尬,才又问道“然后呢,刺杀成功了?”

这话才问出,少年便以一种很怪异的目光看着他。当初凌栩是单纯又傻白,和少年混了几天后他就发现了,这种眼神传递的就只有一个信息,“没文化,真可怕!”

“看了《史记》的人都知道聂政刺杀成功了,这个你不知道?”好吧,凌栩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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