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要用鞭子抽她么?”唐婉望向楚御寒手中轻抚着的软鞭,身子禁不住一颤,下一刻,果真如她所料,楚御寒突然顿住脚,远远望着她,目中冷光一闪,但瞬间又消失不见,随之,破空之声在殿中响起,那握在他手中的软鞭,化为一条柔韧而凌厉的黑影,宛若毒蛇一般向她身上抽来。
那条黑影跃入唐婉眼中,一开始只是黝黑的一道,然,刹那之间,已化作无数道的影子,一眼看不出多少,且无处不在。
何时,他会用鞭子了?
相处多年,从没见过他使用过软鞭。
唐婉心生惧怕的同时,眸中尽显不解之色。
挣扎,反抗,奈何在云瑞殿中被其钳制住那刻,她身上的武功,便被楚御寒用奇特的点穴手法封了主。
现下,一丝一毫的真气,她都提不上来,只能等着那数以万计的黑影,以闪电之势袭向她。
尖利的嘶啸刚一传入唐婉耳中,袭向她的所有黑影倏地一变,凌空弯折,就那么重重地抽在她身上。
登时,彻骨之痛,在其身体的每个神经末梢传开。
“不想再受苦,就说出敏儿在哪里?”收回软鞭,楚御寒语声不急不缓,不轻不重,问道。
本华丽至极的宫装,经过楚御寒抽出的那一鞭子后,变得破败不堪,殷红的血从数不清的鞭痕出汩汩涌出,唐婉嘴角勾起,忍住身体上传来的剧痛,讥嘲道:“夫妻多年,你这般对我,还想我告诉你那女人在哪里,你觉得可能么?还有,若是我说,我成为穆淑敏这个事实,你的好丞相与他的夫人早就知情,你会怎么看?”
穆相?
他难道与眼前这女人口中说的什么主人,有着某种关联?
敏儿可是他的嫡女,是他和夫人膝下唯一的血脉,他为何要这么做?
“不信是么?”唐婉轻笑出声,“你不信也没办法,因为这是不争的事实,说你是昏君,你还不自认,此刻,你的好丞相,恐怕已经携着夫人逃之夭夭了吧!哈哈”说着,狂笑之声,从唐婉嘴里发出。
背叛,穆相竟背叛了他,多年来,朝会上不见他说话,问什么,都用一句皇上英明来作答。
对于穆征的反常之举,楚御寒有过不解,应该说在他娶“穆淑敏”做侧妃后,穆征在朝堂上,便已不再有所建树。
而在他继位后,朝堂之上,穆征就更少发表自个对政事的看法。那会子,楚御寒不解,认为是穆征知晓他极为*爱穆淑敏,才不想锋芒太露,招致其他大臣不满,有意为之。原来一切都是他自以为是的想法。
从他娶穆淑敏开始,穆征就已背叛了他。
不,应该说,比这更早之前,在穆征心里,便没把他当回事。
“来人。”楚御寒不敢再往下想,因为越想,他越是觉得有个天大的阴谋,正逐渐向他涌来,“皇上,奴才在。”李荣推开殿门,躬身走了进来,神态恭谨,应声道。
“着王炳率御林军包围丞相府,将相府一干人等,全押入天牢,以待后审!”
楚御寒背对着李荣,冷声命令道。李荣躬身领命,快步退出乾清宫。
“你不觉得现在有些晚了么?”如果说是她自个在晚宴上将所有的底,抖露了出,那么穆相,以及北堂鸣岂会不立刻采取相应的措施?
等着这狂妄自大的男人,着御林军包围相府抓人?
被唐婉这话一激,楚御寒手中的软鞭再次挥出,力度比之刚才,还要猛烈。
就见那软鞭自他手中甩出,化作一条狂暴凶猛的毒龙,速度地向唐婉身上袭来,“今日我死在你手里,你喜欢的敏儿来日便会死在我的主人手里,你信么?”唐婉这话一出,那如毒龙般的软鞭,立时改变方向,抽在了她头顶的圆柱上,刷一声巨响之后,就见被软鞭抽过的石制圆柱上显出无数道深浅不一的裂痕。
受到惊吓,加之前面的鞭伤所致,唐婉闷哼一声,呕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几乎要昏厥过去,“告诉朕,敏儿在哪里?”扔下手中的软鞭,楚御寒大步走上前,扯住唐婉蓬乱的秀发,掐住其下颚,逼问道。
“放了……放了我……,我自会……自会告知你……”痛,脑后被扯住的发丝,传来阵阵痛感,唐婉启唇,断断续续地说了句。
“妄想,你妄想朕放过你!”
头凑近唐婉耳畔,楚御寒嘴里发出轻柔,却不失狠厉的声音。
五年前发生的事,都与这女人有关,他怎么可能放过她?
即便找到敏儿,他也不会放这恶毒的女人离开,他要折磨,狠狠地折磨这个罪大恶极的女人!
“啪!”好,很好,甩她的巴掌,外加那一鞭子之仇,她记住了,还是那句话,今晚遭受的一切,她都一一记在心底。
来日还在真正的穆淑敏身上!
“皇上,奴才已将您的口谕通传给了王统领,”李荣躬身站在殿门外,大声禀了句,没听到殿内有声音传出,他又禀道:“禀皇上,贤妃娘娘有事求见。”
“让她进来!”松开唐婉的发丝,楚御寒走至一旁的椅上坐下,直视着殿门口,脸色异常冰冷。
贤妃垂眸进到殿中,尚未启唇说话,人便直接跪在了楚御寒面前,“臣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