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年间,物丰人裕,不必说天都京华,就连四方小郡也是连日开市。
“早啊,王叔。”
“早啊,祝伯。”
……
“小意,早啊。”
秦意决走在初早的市集里和邻居们一个个的打招呼,小意平日里经常热心肠地帮他们一些小忙,长得也讨人喜欢,经常会被小姐姐们调戏。
集市离六扇门总舵还挺远的,一个东一个西,但对于经常走街串巷、少年得意的秦意决来说,这点脚程算不得什么,不一会儿就到了京华里六扇门总舵门前。
“小意,这!”段兴对秦意决招手示意。
段兴原本是布庄里头的一个小工,因为错手打坏了几匹名贵的绸缎被赶了出来,流落到坊市里给人打零工,年纪比小意大长一岁。
“诶,你来得好早啊。”秦意决道。
“这还早啊?你看看周围。”段兴指了指四周,秦意决顺着他指的方向打量了四周。
“这么多人啊,你看那个,我的天,不是招适龄青年吗?满头白发了都得多少岁啊?”
“还有那个,怎么还带来只猴子?”
秦意决指着左前方那个青年,眉清目秀的,和小意、段兴这种糙汉比起来,皮肤白晰得像个女人,但这个像“女人”的男人肩上,爬着一只小猴子,小猴子看到秦意决在指着他,停止玩弄这个青年的头发,对着小意扮了个鬼脸,见此,小意也朝着小猴子扮鬼脸还了回去。
“小金!”
那人喝止了小猴子想要朝秦意决二人扑过来的冲动,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只桃子扔给了它,叫小金的小猴子从他肩上跳了下来躲在身后大口啃起桃子来。
两人又打量了其他人一番,便蹲到一旁自顾自的打起了商量。
“小意,你说他们到底要招些什么样的人啊?”段兴问。
“我前些天打听过了,他们只招三类人,第一类叫刀手,武功高强,在办案的时候是主要的战斗力;第二类叫眼,负责搜索和侦查,制定行动方案;第三类是医官,一般不是战斗人员,主要负责治疗或者*。”秦意决答到。
“那我感觉我哪个都不适合诶,怎么办?”段兴苦着脸,以为这里只是招些仆役而已。
“那看他们招不招打杂的了……”看透了段兴的心思,秦意决嬉笑着随口而出,他自己明白,段兴的拳法是打小学起的,他爹在世的时候是码头帮派的一个好手。
“早知道这样我今天还不如去码头帮云叔卸货赚几个子花好了。”段兴叹气。
“既来之则安之吗,说不定呢。”秦意决拍拍段兴的肩膀安慰说。
日头转过天穹,门依旧没开。
“什么情况?”
“搞什么呢?还不开门。”
“算了算了,走了走了,没诚意。”
“走了走了。”
“小意,我们还等吗,这都快到晌午了。”段兴看着周围的人群慢慢减少了,心下也打起了退堂鼓。
“再等等吧。”秦意决咬了咬牙,打定了主意。
……
日头终于上了晌午。
“好饿啊,小意你身上带钱了没,我去旁边街买几个包子。”段兴摸了摸咕咕作响的肚子,想起今天连早饭都没有吃。
“给,这些你先拿着。”小意从怀中拿出几个铜子儿递给他。
不一会儿段兴就捧着热腾腾的包子回来了。
“呐,我知道你不喜欢荤的包子专门给你买的豆沙馅儿的。”段兴嬉笑着讲到。
两个人就这么蹲着啃包子,旁边的人也有样学样,去买了晌午饭来着吃。
六扇门前就快要变成野餐地的时候。
“吱呀。”
大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有人从缝里扔出一些黑色的牌子,秦意决没有任何防备,一块牌子直接飞到了头上,砸出了一个红印。
“嘶,好疼啊。”遭受到重击的秦意决直呼出声。
“快,小意,快看,这上面写了啥。”段兴连忙捡起地上的牌子吹了吹上头的灰,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上头写了些啥。
秦意决摸了摸刚刚被砸到的地方,接过了段兴递过来的牌子,道:
“古历分日,起于子半。三人为众,平旦而来。”
“这是什么意思?”段兴一边吃着包子,满嘴流油。
“嗯,这是讲古时候以一天子时的中点,作为一日之始,三人为众是说要三个人踩着黎明过来。”秦意决沉吟片刻,说到。
“子时,黎明?”段兴还是没搞懂,“到底什么意思?黎明是寅时,那我们子时到寅时该干什么呢?”
“这个就不好说了。”秦意决只能承认自己想不到。
“我知道。”正等二人作冥思苦想状的时候,那牵着猴子的人走到了他们边上,“我没拿得到牌子,所以我想加入到你们的队伍里来。”
“你偷听了我们说话?”段兴当下就不愿意了,站起身来,他高出了对方整整半个脑袋。秦意决也连忙起身,站在侧位。
“交个朋友,相比听到了你们讲话,你们会更想知道子时到寅时会发生什么。”那人显然掐住了他俩的好奇心,对他们说,“我叫宋烟岚。”
宋烟岚伸出手,秦意决也伸手握住示意友好,这时他才真正直面审视着这张脸,细长的眼睛玲珑剔透,眼角微微扬起,一双眸子明亮倒映出秦意决的身影。
“我叫秦意决,这是我兄弟段兴。”小意目视宋烟岚说道。
“秦意决?”宋烟岚点点头,夸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