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兆富拖着张有望,像没事人一样慢慢悠悠地走过来。
杨大海看见王兆富这个样子,真是心痒。他知道王兆富会很慢,没想到那么慢。如果是他的兵,这样散漫的样子,肯定一脚就踢过去,如果这个样子上战场的话,早就被敌人打死了。被敌人打死还是算好的结局,如果拖累全军的机会,那就是罪该万死。
王兆富带着张有望来到瓦片店门口,张有望看到瓦片都已经装上车了,惊叹:“哎哟,瓦片都装好了。”
“杨大海,你为什么不等我们来就把瓦片装好了,又不是你家修房子,你着什么急?”王兆富原本只想着慢慢地走不累,让他们在这里等,谁知道杨大海把瓦片都选好了。
“不是我家修房子,是晓瑞家,晓瑞不是在这吗?再说,你们走的那么慢,等你们来,再选瓦片,慢慢装上车,回去都什么时候了。我们把瓦片装好,等你们来了就走,不好吗?”杨大海冷冷地说。
王兆富冷眼看了杨大海车上的瓦片一眼:“这些瓦片肯定都是最不好的。杨大海,你是不是想用一些不好的瓦片去糊弄张大叔。”
“我怎么可能糊弄张大叔。这些瓦片好不好,你不会自己看吗?”
田石不高兴了,一来瓦片是他们家卖的,被别人说不好,任何一个人听了都会有怨言,二来王兆富这样说他的连长,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田石怒气冲冲地说:“你说这瓦片是不好的瓦片?周围这附近就我们家卖瓦片,我们家在这一带可是出了名的,怎么会是不好的瓦片呢?”
王兆富从头打量一下田石,笑呵呵地说:“我不是说你家瓦片不好,我是说他选了不好的瓦片。”
“他选的瓦片也是在我们家买的。你好好看看,我们家没有不好的瓦片。”
杨大海听到王兆富说的话真是想笑,不管是什么瓦片都是田石家卖的,他这话说了等于没有说。
杨大海示意田石不要说话,“既然,你认为我选的瓦片不好,那你去选吧。”
张有望说:“我看这瓦片挺好的。”
张有望还没有说完话,王兆富就打断他说:“大叔,这瓦片不够好,给你家办事,当然要买最好的瓦片。”
“这样的瓦片就可以了,可以了。”张有望说着拿起瓦片,手指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摸着。夕阳的余晖不均匀地照射在瓦片上,尽管瓦片的颜色是灰的,却仍然能反射出亮光。
张有望心中有些激动,如果我们家能用上这样的瓦片,那该多好啊。
王兆富眼睛斜视杨大海,说:“张大叔,这事情交给我,你放心吧。”
杨大海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感觉很好笑。他不想说话,看看他要干什么?
王兆富走进去,语气嚣张,“老板,你们家最好的瓦片在哪?”
田石大步上去,准备开口说:他买的就是最好的瓦片。
田石还没有开口,田父抢先一步:“这个是我们家最好的瓦片。”
田父指着最好的瓦片很耐心地说:“这个瓦片夏天不怕晒,冬天不怕冻,下大雨也不怕淋。像我们这里的天气,夏天下大雨过后就会出大太阳,一般的瓦片最怕这样的天气,晒久了会裂开,我这个瓦片不会。”
王兆富点点头:“嗯嗯,不错不错。”
“那就要这个瓦片?”田父试探性地说。
“就要这个。”王兆富很满意,“老板,这个多少钱?”
“这个啊,两分钱一片。”
杨大海很惊讶,莫名地看着田父。他很清楚的记得,这个瓦片是一分钱一片,怎么一下变成了两分钱。
事情似乎越来越模糊,他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于杨大海来说,有的事情应该冲锋陷阵,能多抢一秒就是一秒,但有的事情如果看不清楚的话,那就宁愿不去做。
田石知道父亲的意思,捂着嘴在一旁笑。
张晓瑞也很奇怪,刚刚不是说一分钱一片,现在怎么两分钱了。他看杨大海没有说话,自己也不敢多说。
“两分钱一片?”王兆富大吃一惊,“这瓦片怎么那么贵。”王兆富隐约记得他们家之前买的时候是一分钱两片,甚至更便宜,怎么现在两分钱一片。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贵的瓦片。
他有些不耐烦地说:“老板,你家瓦片是金子做的,怎么那么贵?”
田父语气依然平和,不慌不忙地说:“我这个瓦片确实很好,所以价钱比较贵,如果你觉得这个贵,那边还有便宜的。”
田父马上指着另两堆瓦片,“这个便宜。那个更便宜。”
王兆富又缓和语气:“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个东西好是好,你要告诉我它好在哪?。”
田父指着原价是一分钱两片的瓦片说:“这个质量没有那个好,用的时间没有这个的长。”
他又指着最差的瓦片说:“这个瓦片大小不一,捡瓦的时候麻烦。如果工匠的功夫不好,说不定瓦片还会掉下来。”
王兆富看看最好的瓦片,又看看剩下那两个不好的瓦片,他拿起三块瓦片,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
王兆富心想:这瓦片确实要比另外两个好一些,可是,这瓦片那么贵。
他又扭头看看杨大海,杨大海站在原地正看着他。
他心里又是不爽:哼,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如果现在不买的话,会被杨大海那小子看扁的。再说,虽然是我的钱,但也是我借给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