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外,两个黑衣人略显瘦削正肃然而立,黑暗中轻微的脚步声逐渐清晰,两人立刻绷紧了身体。
来人慢慢展露身形,面相英俊,两眼锐利而深邃,腰间系着一柄短剑,步伐稍显杂乱。
两个黑衣人看清来人之后同时抱拳低头行礼,恭敬道:“王爷!”声音悦耳动听,竟然是两个年纪尚轻的女孩儿。
吴起点点头,停下脚步,压低声音道:“去掉面罩,这里是密室,在这里不必如此。”
两个黑衣人依言摘下面罩,露出两张倾国倾城的俏脸,原来是佳美和方糖,佳美道:“王爷,佳熙姐姐在里面。”
吴起点了点头不置可否,顿了顿,问道:“牙牙呢?她在哪里?”
佳美道:“佳熙姐姐说牙牙妹妹太过显眼,不宜参与此次王爷交办的差事,以免节外生枝,所以她现在正在院子里呢!”佳美所说的院子其实就是一个女眷休息的小院子,原本属于家生女奴们的住所,不过后来她们来了之后没有地方休息,李夫人就着人收拾了出来给大家居住。
吴起心下了然,没有错,牙牙性子有些跳脱,经常会惹出些事端所以府里定然有不少管事在盯着她,自己说过这件事情要瞒住白丽,为了不节外生枝不让她参与确实合情合理,不过绿枝只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小丫头,还是一个普通人,其实佳熙一个人就可以把人弄过来了,完全也没有必要兴师动众。不过,这样也没什么,这些女人虽说有点脑子,不过毕竟考虑问题有欠斟酌,以后慢慢就会好的。
进了密室,吴起发现绿枝此时正歪倒在椅子上甜甜的睡着,眼睫毛不时还轻微的抖动,根本就没有一点被歹人抓走的可怜样。看到这丫头没心没肺的模样,吴起没来由感到一阵温馨。
两个人并不陌生,想当初这个小女孩儿刚来的时候蓬头垢面瘦的不像样子,布满污垢的小脸上一双外突兀,白丽可怜她所以就求着吴起带回来,一眨眼好些年过去了,当年的瘦小身影已经变成了一个小胖妞了。吴起走过去,捏住她的脸颊轻轻摇了摇,好家伙,小丫头呓语着“走开,讨厌啦”一边转过脑袋继续睡;这个小丫头是白丽的铁杆跟班,白丽很喜欢她,吴起也不好动手。
吴起转头道:“怎么弄的,是不是下药了?”
佳熙说着:“没有,刚才还醒着呢!王爷没来,奴婢就问了下,只是这丫头嘴巴太紧,什么也没问出来,这会只是睡着了。”说着话,一边走上前去,只用两指轻轻捏住绿枝的鼻孔,也没怎么使劲儿,绿枝摇脑袋佳熙的手就跟着晃,没有一会儿,人就醒了。
绿枝朦胧着眼,过了几秒钟才发现二少爷竟然大马金刀端坐在太师椅上,两张椅子面对面,中间间隔还不到三十公分!绿枝差点尖叫出声!
主人和奴隶身份不同,哪里可以同等而坐?绿枝急忙滑溜到地上给吴起磕头。
吴起尽量保持温和的微笑,摆了摆手,一边佳熙捧着一个盒子道:“去垢,定神,招魂,都已经准备好了。”
这三个词其实十三中恐怖的刑罚:何为“去垢”?这里可不是平常所说的单单给你洗澡去除身体污垢,而是洗个彻底最终想办法让你身上脱一层皮!就跟给野猪脱皮一样,脱皮也有不同的办法,一种是用铁刷子不断的刷,最终将身体上的皮肉生生刷掉一层,另一种办法则是先用利刃将人从头到腚划开一道深度考究的口子,然后用特制工具拉着将皮肉向两侧分揭起来,力度和速度掌握合适的前提下最终也能让人退一层皮。不同点在于前一种方法技术性不高观赏性也不强,而后一种办法则需要专业人士操作,当然这种绝技都是代代相传并且经过无数的锤炼方能掌握的,非一般人可以做到的;相同点在于最终都达到了脱皮的目的,并且都很痛苦,通常情况下为了防止受刑人忍受不了巨大的疼痛而咬舌自尽或者心脏骤停都会在行刑前采取一些必要的其他扶助措施。
那么,什么是“定神”呢?所谓定神,其实原理很简单,就是用钉子或者木楔将人从四肢到心脏一点点钉在木板或者墙壁上,手段高明的施刑人往往可以非常巧妙的避开人体的各处死穴,等到行刑完毕之后,受刑人还能够保持理智清醒!就在之前白丽被绑架那次,吴起就对兰花实行过这种刑法的简化版,当时他的手段就很不专业,比方说施刑用的铁钉不是专用道具,比方说没有预先给兰花塞上嘴巴以防痛到极限而咬断舌头,等等。
最后,“招魂”又是什么呢?这就是前面所说的辅助手法了,同样的此处的招魂并非是传统意义上为了治病救人而采取的某些难以道出的手段,而是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比如药物或者金针刺穴等以让人保持清醒,正如前面所说正常人极少有能够在前面两种刑法施刑结束前还能凭借自身的毅力保持清醒的,因而为了让受刑人能够更多更真切的感受痛苦,才会有招魂之刑。
这三种刑罚,任何一种都可以让闻者胆寒!
绿枝跟着白丽已经有些年头了,白丽的身份特殊,所以在她的庇护下,连带着绿枝几乎没有受过什么苦,不说别的单说她现在的非正常体重就是一个明证。众所周知,襄阳城地处塞外,这里的人大部分都不是正常死亡,平均年龄也只不过三十五岁,距离大陆平均年龄的四十岁都有着不小的差距,究其原因,野兽、半兽人、蛮人对人民的残害是一回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