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猎猎狂风已经席卷了泰半南郡,这风看似温柔的打着卷,卷起瓦砾,带倒花草,折断树木,夹杂着扑向期间的普通人,他们只能缩躲在看似坚固的屋子当中,而靠着墙的人可以听见风宛若一把磨刀,一点一点的磨着墙皮,一点一点的将之磨薄、磨透。

知天命尽管修为深厚,但是一路过来也是狼狈不已,作为中心的风眼最是平静,木归宜看着他的黑脸,笑得温柔,甚至屈膝一福,用着昆腔婉媚的道:“大人,您输了。”

知天命气急不已,箭步上前就是一掌拍在木归宜秀肩,饶是急怒之下,他也只用了三成的功力,令木归宜停下施法,而不是直接往天灵盖招呼。

“大人——不可——”不知道是哪个小兵发出来的惊恐尖叫,尖利得像是从女人嘴里发出来的。

其余原先在风中苦苦支撑的将士,都纷纷支撑着疲软的身体爬过来,叩头为木归宜求饶,这画面很是诡异,任谁都看得出来,是谁想毁了南郡让他们都跟着南郡陪葬,又是谁才是真正的想要从毁灭者的手中保护他们。

知天命的心情很是复杂,也很无力,用神的名义来愚弄控制黎民,一旦变为了凡人,即使是百姓的英雄,也将被他们所抛弃,这很悲哀却又很现实,民众的情绪易于煽动,可一旦你成了那个站在中心的人,你才会发现是有多么难以安抚。

木归宜慢条斯理的将唇角的血痕,抹到唇瓣上,像是在涂抹口脂一般,“看呐,你为什么一直在井底,因为你自己也是一只青蛙,知天命,当你选择亲自来追我的时候,你已经输了。”

闻她此言,知天命后退了几步似如遭重击,又似醍醐灌顶的明白了些什么,远处的圣殿伴随着一声声嘶哑的蛇鸣,知天命又惊又怒,气急败坏的叱道:“你竟敢勾结外人捕杀相柳?!”

木归宜嗤笑一声,摇摇晃晃的起身,笑靥如花的向万丈深渊仰面倒去,在南郡人民惊恐万分的哭声中,在知天命震惊的眼神中,她宛如一朵离枝的花儿,被风蹂躏着一点一点的破碎。

知天命后知后觉的伸出手,似想要去抓住,又似乎只是故作姿态,看着那一抹白被幽黑的深渊完全吞噬,一刹那,他只觉得长久束缚着自己的锁链忽然断裂了,他终于可以放下肩上本就虚无的担子了。

木归宜的死对于大倾而言并不觉得意外,可是对于大越的遗民而言,那是一直庇护着他们的天坍塌了,他们一直以来的信仰在他们面前死去,他们以为的神死了,原来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被人所愚弄着。

夏至在崖边等的都快绝望之际,白洛雁浑是血的踉踉跄跄的过来,一手捧着用黑布抱起来的蛇胆,一手拿着一柄只剩半截的断剑。

“公子!”夏至赶忙上前扶住他,下意识就想从自己的腰包上拿药,一模才反应过来她是被人抓过来的,所有物件都被人收走了。

白洛雁喘着气,道:“走,先走!”

这么大的动静,大倾这边也是察觉了,副统领立刻命底下人点齐兵将,随时准备冲杀,白洛雁与夏至架着滑翔翼,借着风势飞过佛不渡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听见有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的呢喃了一声,“再会”。

甫一落地,已经有接应的人捧着盔甲长枪等候多时,白洛雁将一直放在胸前的蛇胆交到夏至手中,叮嘱道:“绝对不能弄丢了。”说罢,转头佩戴起盔甲,就奔赴前线。

南郡这么些年一代不如一代,老将刘玥病重多时,听得敌军号角,勉强坐起身来,招呼下属入内帮他穿戴盔甲。

守卫的已经得到圣女自戕的消息,神情沮丧的道:“圣女都已经抛弃我们了,我们还能做什么,死了算了。”

刘玥忽然发力一巴掌扇得年轻守卫的身体倒飞出去,众人都惊讶的看着这病弱的老人,老人此时精神铄利,“我们是什么,我们是军人,在这世上,神会抛弃信徒,皇帝会放弃百姓,父母会遗弃子女,爱侣会离开,但是只有军人不会抛弃、不会放弃、不会遗弃,更不会离开他所守护的人民!如果连我们都萎靡不振了,还有谁来保护他们?谁来抵御敌人!”

刘玥推开周围搀扶他的下属,居然自己站了起来,拿过有些重量的盔甲自己穿戴起来,这一身盔甲已经跟随了他近四十余年了,不少地方已经破损,穿戴整齐后,这位为了大越奋战了三十多年的老将最后又掏出一个老旧的荷包,上面的线已经脱得不成样子,只依稀辨认出是竹子的图案,破损的口子当中能看见里面放着的一缕青丝。

刘玥将荷包塞到胸口,提着大刀到门口,“牵马来!”

几名下属也被激起了雄心壮志,可就在此时此刻,看马的小兵局促的给他们破了盆冷水,“没有马了,老死了,被吃了。”

越后主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爱吃马肉,尤爱吃刚出生的小马驹的肉,还要带点血丝的最优。

老将军的眼神一瞬间变得苍凉,长叹一声,“施家女人从未对不起大越,然,竖子误国啊——”

南郡一夜之间被攻破,老将军刘玥浴血奋战,力竭而亡,也算是守住了对湘竹帝姬的承诺,他不曾背弃大越。

越后主最后被大倾士兵发现衣衫不整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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