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婕妤也算‘氐貉’出身,是半个‘氐貉’中人,自然明白这其中危险,失声道:“泽皇是疯了吗,居然连‘氐貉’的人马都交与赭衣夫人?”

秦不寻嗤笑道:“洛家的男人一沾上情情爱爱的事,哪个不是疯子,好赖知道江山社稷为重,知道稳住江山为先,美人在后,若非如此,大倾在泽皇手里就得玩完。”而沧皇也不必大费周章引白氏兄妹加入‘氐貉’,执掌高位。

他可还记得,那时候,洛霜玒对着王贤妃一面甜言蜜语,百般呵护,一面又把掺了凉药的糕点,一口一口喂王贤妃吃下去,丝毫不顾惜她肚子里怀着他的骨血。

每每思及此,秦不寻既庆幸自家侄女能得薄情帝王的倾心爱慕,又担忧这份爱护又能在秦婕妤身上驻留多久。

“启禀娘娘,梁公公求见。”

“快请进来。”

秦不寻皱了皱眉头,道:“他来顶什么用?”

梁雨安趋步入内,拱手揖礼,“老奴参见婕妤娘娘。”

秦婕妤起身侧过,只受半礼,道:“这儿没外人,公共毋须多礼,快请坐。”

“谢娘娘,”梁雨安又对秦不寻一拱手,“秦大人。”

秦不寻哼了一声,起身告退,“娘娘若还有什么不适,尽管派人来太医院宣微臣,微臣先行告退。”

秦婕妤忙道:“舅舅慢走,采菊。”

两人重新坐定,唤人进来换了新茶,秦婕妤又示意他们全部退下,这才苦恼的道:“舅舅与公公也真是,我有时想留你们一块说说话都难。”

梁雨安亦是无奈,道:“老奴与秦大人这也是为娘娘考虑,万一吵起来,倒让娘娘难做人,话说回来,老奴听说娘娘又‘梦靥’了?”

“是,这次梦见的地方还十分陌生,像是传说中的月宫,亭台楼阁看起来都是晶莹剔透的,有个落满星辰的深湖,中间是一株大桂树,那人就伏在树下哭。”

梁雨安听了描述,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眉头越蹙越紧,跟打了死结一般,问道:“梦里的人,娘娘可还有印象?”

秦婕妤仔细想了想,摇头道:“那人被毁了容,实在难以分辨。”

梁雨安道:“此事你莫要再想,老奴这就回去禀报君上。”

“等等,”秦婕妤叫住梁雨安,“安贵人一事,我心知不该插手,但赭衣夫人能悄无声息换了汤药,实在让人心惊,焉知下一个……”

“怡人!”梁雨安在秦婕妤入宫后,已经很久没有直呼女儿的闺名,严厉道,“你是想当下一个珝月太后吗?”

秦婕妤道:“女儿从未有那样的野心。”

梁雨安长叹一声,道:“请娘娘细想,珝月太后当初娴雅淑婉,持家有道,处处以泽皇为先,可以说是先泽皇之忧而忧,后泽皇之乐而乐,进可安抚前朝文武,退能震慑后宫奸佞,比之赭衣夫人,如同明月与萤火。

眼下,看起来赭衣夫人是一败涂地,珝月太后却连处理一个废妃都无从下手,现在的沧皇还要敬她三分。面对帝王,不争不抢,方为上策,有些恩宠,娘娘自己挣来的,远不如帝王主动赐予的好。

为了维护安贵人,娘娘是可扶持一二妃嫔,但且记,君上不让娘娘插手的局,娘娘千万不能入局!”

“……谢公公提点,本宫知晓了。”两人又叙话一二,也不过是些家常,梁雨安也不好久留,请辞而去。

1胭脂:在古代,一种是面脂口脂的统称,一种是指画画的颜料

/book_88103/31630959.l


状态提示:011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