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将军。”吕布十分沉稳地和田楷打招呼。
“呵呵,不绑着我么?”田楷冷声问道。
“绑着干什么?”吕布道:“你要是愿意,就留在村子里。不愿意,就远走高飞,我还送你盘缠。”
田楷奇怪地瞧了吕布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东莱港一战,自己就是被眼前这人击败的。
虽然这一战,田楷输得心服口服,但要他当面服软,那是不可能的事。
“让田将军先吃饱饭。”吕布吩咐士兵。
士兵齐齐答应一声,自有人从厅外捧来一大盘白面饼和蒸牛肉,摆在田楷面前。
白饼烤的香脆微黄,牛肉浇上些许汤汁,肉味扑鼻。
田楷愣了一愣,双手抓起盘中的面饼和牛肉,送入嘴中,狂咬大嚼。
他确实是饿坏了。
“田将军身上有伤,让严老帮他看一看。”
吕布不愿面对面,让田楷受窘,朝村兵吩咐了这句话后,自己站起身来,迈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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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将军,你可真是好运气啊,”严老汉一边替田楷医治伤口,一边道:“落在一等一的大英雄吕奉先手里”
“此人根本不是吕布!”田楷冷冷道。
“嘿嘿,不管是不是,总之在我心中,那是一等一的英雄好汉。”严老丈也不和田楷抬杠,乐呵呵地道。
对于这句话,田楷默不作声,没有附和,也没有反对。
“伤口都包扎好了,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吧!”严老汉笑着道:“放心,村子现在有金子了,有吃的,有喝的,嘿嘿,饿不了你!”
“唔多谢了!”田楷填报了肚子,伤口也完好包扎,精神好了很多。
“多多走一走,看一看,这里虽是小村庄,但住着可舒坦了!”
田楷默然。
“唉!田将军,我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严老汉道。
“请说。”
“既然落难,为何不回公孙度军中?”
这个问题严老汉想不通,按照常理,田楷乃公孙度手下唯一有分量的大将,败北之后,应该回襄平城才对,为何反而往相反的方向跑呢?
而面对这个疑问,田楷沉默良久,没有回答。
三年前,他从公孙瓒处叛逃,一世英名尽毁,幽州名士,无论阵营,纷纷谴责,齐声怒骂。
因此,虽然在公孙度的襄平城,被奉为第一武将,但田楷内心日夜煎熬,悔不当初。
所以此次此战败北之后,他干脆朝反方向奔逃,宁愿死在荒郊野外,也不愿再回幽州,受人冷眼。
但这些心事,又何消对一个山村野夫说?
所以田楷漠然摇头,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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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安置了田楷,痛痛快快地睡了一觉,醒来之时已是第二天晌午。
“宗帅来了,知道你在睡觉,让我们不必惊醒。”吴煦走了进来,低声禀报。
“宗宝?”吕布揉了揉眼睛。
“是。”
“我去见他。”
吕布起了床,来到会客厅中与宗宝相见。
明明也是事务缠身之人,但宗宝独坐大厅之中,静候吕布醒来,脸上居然一点也看不到焦急的模样,可见修养极为深厚。
“宗帅。”
“奉先!”
两人相见,高兴地寒暄一番,坐下来谈正事。
“定下来了,咱们三天后出兵,扑杀黄巾流寇,你看如何?”
“好。”吕布点头。
这句话一说出,吕布脑海中,也随之浮现了新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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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击溃黄巾军
说明:铲除北海城外的黄巾流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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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任务难度应该不大,属于送分题,吕布有绝对的信心能完成。
“就这么定了。”宗宝哈哈一笑,道:“哦,还有一件事,我要问一问。”
吕布点点头。
“听说”宗宝压低声音道:“田楷被这里的村兵抓住了?”
北海方面的消息,确实非常灵通。
“他就在这里养伤。”吕布没有隐瞒。
“唉!此人乃北海大敌,”宗宝用商量的语气道:“主公的意思,是想让我问问你,是否能让我将他带回北海?”
田楷乃公孙度手下大将,站在孔融的角度上,自然想斩草除根。
这句话,吕布如果碍着宗宝的情面,不好拒绝,田楷就立刻会被带走,一入北海城,当即处决。
但吕布却摇摇头。
“如果他离开这个村子,我就不管了。”他淡淡一笑。
言下之意,如果田楷仍然在落夕村,孔融就别想插手了。
宗宝碰了一颗不软不硬的钉子,稍稍一怔之后,窘然一笑,摇摇头道:“好吧,出战要紧,暂且不谈此人。奉先,你我三日后见!”
“三日后见!”
刚送走了宗宝,村兵又喊了一声“报”。
“报!村长,田楷求见。”
“让他进来。”
田楷在两个村兵的看护下,走进了会客厅。
“适才宗宝来了,是不是想把我抓走?”田楷是直性子,劈头就朝吕布问了这一句话。
他吃饱喝足,伤口经过包扎,又有一夜的休息,精神好多了,说话中气十足。
“你在落夕村,谁也抓不走你,放心吧。”吕布淡淡道。
简简单单一句话,足以令人安心定神。
田楷坐了下来,良久良久,没有出声。
吕布知道他有话要说,耐心地等他开口。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