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是云月儿在现代与即墨溯琅一同生活过去一年的光景了,新年很快来到,现代都市里不同于即墨王朝那般,在即墨王朝只有春节,没有新年。
春节时分百姓们也不会在大街上跑着玩,一方面是即墨碳火甚贵,几两银子也就能买来那么几斗碳,所以大多即墨普通百姓是烧不起碳火的。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若是在隆冬寒天,一家人能围在一起,在碳火盆中烤些红薯地瓜吃,相互诉说这一年来所遇到的奇闻怪事,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也只有地主家中才能过上这等温暖的生活。
另一方面便是春节是个团员的大日子,大家一年到头忙了四季,终于能在这一日坐下来安心享受这个团圆的日子,自然是不愿出去走亲访友的。
可是现代不同,大家流行去外地或者国外过春节,甚至很多国家都会过传统的中国春节,就像现在,即墨溯琅带着云月儿直飞马德里。
还是那个美丽中泛着黄昏光景的国度,曾经与父母一同漫步在马德里的街头余晖里,闲游庭下,逗弄小雀,从马德里的永恒经典处兜兜转转,他们将人生的第一张合照留在了马德里皇宫。
富丽堂皇的优雅宫殿,密密麻麻的珍贵金银器皿,无数精美壁画,复古风十足的绘画,光洁透亮的瓷器,炫彩缤纷的壁毯,还有蹦蹦跳跳开心旋转的云月儿。
走在铺满阳光的太阳门广场,那里有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在兜售着什么,好奇的他们凑过去一看,是一个水袋,羊皮缝制的普通水袋,包括那个水袋上绣着的淡淡罹字。
即墨溯琅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云月儿当年在撒哈拉丢失的羊皮水袋,会出现在马德里这个贩卖古物的汉子手中,虽然看在他眼中很是普通的一个水袋,但是在众多群众眼中却如同稀世珍宝。
听着众人在议论纷纷,各个国家的语言充斥着广场上的一方小小天地,他们讨论着这个水袋是在何处发现,是出土自哪个年代,是出自哪家名人之手。
奈何众人怎么都不认得那水袋上绣着的字,那个即墨王朝的罹字,那是代表着他们罹王府身份的字迹,本就是皇家之物,就算是平时吃穿用度,却也是要将自家名号封上。
“那水袋上面不是有字吗?为什么大家看不到字,明明是个罹字啊,怎么还在猜来猜去?”云月儿红唇微张,问得一脸认真。
“月儿,你认得那字?”
“不认识,可就是读作罹。”
即墨溯琅很是诧异,难不成这些是月儿潜意识中冒出来的,事实上她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认识这个字?
虽然没有得到云月儿确切的回答,但是至少月儿的潜意识在被慢慢唤醒,这就让即墨溯琅更加有信心将月儿的记忆唤回。
即墨溯琅心下暗想,并没有注意到云月儿微微的异动,他是被一阵尖叫吵得回了神,云月儿突兀的尖叫将那贩卖古物的汉子吓得转头就跑,围观的群众不明所以。
“啊!”
云月儿的尖叫声不一会就自己停了下来,她回头望着满脸担忧的即墨溯琅。
“墨儿,你是墨儿!”
她的眼泪刷的一下自眼眶溢出,伸手捂着唇角,牙齿深深的咬住掌心,泪水在光滑的娇颜上慢慢流淌,随后在地面上炸开了一朵朵的泪花。
即墨溯琅也是内心一惊,他放在云月儿肩头的双手都有些微微颤抖,内心的震惊与喜悦让他出口的话轻地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吹散。
“月儿,你终于想起来了?”
云月儿看着他满脸的惊喜与不可置信,在他双眸灼热的的注视下轻轻点了点头,即墨溯琅的眼神中瞬间布满了狂喜。
终于想起来了,终于不再是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这异世,如同没有根的野草一样漂浮着,他保留着那些如梦一般的记忆这么多年,他曾在无数个早上醒来,恍惚到不知自己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云月儿的记忆回来了,他们立刻买了前往撒哈拉的机票,一路回了中国,这些历史遗留下来的细枝末节时刻提醒着二人,他们可以回去,可以回到曾经的那片土地,九州即墨。
云月儿果然是个路痴,在沙漠上摇摆数日,她这个恢复了前世记忆的云石,再也记不起来许多年前的那个中午,他们二人究竟是落在了哪个位置。
“月儿,你说你记得咱们落在哪了,现在又说找不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即墨溯琅拖着照样疲惫的身一屁股坐在了沙丘上,黄沙漫漫的隔壁沙滩呈现出一片金黄色,如金色麦浪一般摇曳生姿,又如黄金铺就的地砖一般默默无闻,独立于黄蓝交接的天地间,二人在沉默中彳亍,在无言中对视。
是的,正如即墨溯琅想的那般,云月儿又一次迷路了,她双脚踩在松松软软的黄沙中讪讪的神情已经表明了一切,高大的男人再不是许多年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小男孩。
“上来吧!”
看着男人宽阔挺直的后背,咬着手指不知该说什么的云月儿粲然一笑,不顾自己身上衣着是否得体,欢快的跳上了即墨溯琅的后背,他一路背着她前行,那样自然的与接天无穷的漫漫黄沙融为一体。
伴着即将落山的太阳,一阵冷风兀的袭来,大地开始沉沉睡去,时过境迁,不变的依旧是亘古绵延的山脉,与数不尽的沙丘。
沙漠上偶尔可见几具形状各异的骆驼残骸,大约是还没来的急被变幻莫测的沙土掩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