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饶和范卓四目相对,心底激起的无数火光,在场的人自是没有发现的,那妇人明显有些支支吾吾的答非所问,张饶重重的敲了一下惊堂木,妇人吓得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民妇,民妇,没有看清楚,是谁下的手。”妇人脸上血色尽褪,情绪稍稍平静,又恢复了那声音细弱的样子。
“王氏,你好好回想一下那夜的情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们夫妻双双在半夜出行?这一段时间城中传言猛兽伤人,你们不害怕,反而专门外出,还刚好被袭击,你还正好看见这一幕。”
张饶也觉得这妇人吞吞吐吐的必定是隐瞒了什么内容,看来不严加逼问是行不通的,他命人将日常审问的刑罚呈上。
“你看啊!这个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个是我们公堂上惯用的几种惩罚,既然你一直不肯说实话,那就必须在大家面前让你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说实话,这张饶唬人的本事还是有一套的,专门挑那些看起来面目狰狞的刑具,让那妇人看了就生俱的,妇人看年纪也就是二十出头,对这些东西很是害怕,额头立刻沁出汗珠,双腿不自觉后退。
“你们这么多人,竟然想要对我用刑?哈哈....真是世风日下啊!竟然要对我用刑,堂堂罹王爷,为了护着自己的儿子,竟然不理会那些无辜丧生的百姓,现在要对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弱女子屈打成招,哈哈哈...街坊邻居们,你们看看,你们快瞧瞧,这么草芥人命还不算,还要对我用刑。”
妇人冲着公堂外的人群,扯着嗓子喊叫,生怕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不清楚似的,尖利的哭腔震破人的耳膜,让人不忍再听下去。
甚至有好些人已经开始抹泪,还在背后小声议论,看向罹王爷的眼神也不善起来,仿佛他们全部当场看见了那夜的真实情形一样。
场外一些热血汉子还开始指手画脚,对着即墨罹一行人的方向小声咒骂,就差冲公堂上扔什么臭鸡蛋蔫黄瓜了。
“全部给本官闭嘴!这还成什么样子?看看你这个女人,问你为什么深夜在案发现场,你支支吾吾不肯说,现在还利用民众的同情心刻意擅动民愤,真是扰乱公堂,目无王法!”
张饶也不再看即墨罹的脸色,直接按照自己的喜好扯开嗓门开始大骂,正在他要让人用刑的时候,自公堂外人群主动让开一条道,有人缓缓走来。
看清楚来人,即墨罹站起身,满眼都是那个人的身影,他走至乐正羽身边,轻声问道:“羽儿,你怎么来了,是不相信为夫的本事?”
看着即墨罹一脸傲娇的模样,乐正羽微微一笑,暗自握了一下他的手掌,随即开口:“相信,夫君最棒了,可是现在都这会了,我是怕你们错过了今晚的宴会,今晚替墨儿庆生,你忘记了?”
乐正羽安抚了即墨罹一会,看向还在惺惺作态的女人,轻声开口:“大人,我这里有个证人,不知可不可以让他站上公堂,说几句话?”
乐正羽说的声音不高不低,不卑不亢,可是足以让整个公堂的人都听清楚,在这样悦耳的声音下,喧嚣的人群渐渐被平复下来,潮水一般的吵闹退去。
“自然可以,与本案有关的证人自然可以上来,请上证人来!”
张饶哪里敢不从,现在要抓紧每一刻拍马屁的好时机,错过了可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