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要给府里送信吗?”大帐外,小吏恭敬的询问。
殿内久久未听到回应,即墨罹正在案几奋笔疾书,写写画画的,还有些犹豫不决。
到底是写哪个呢?胸部受伤改为腿部吧!唉,不行不行,这样写她该担心了,这腿部受伤可怎么行军打仗呢?
还是写胳膊吧,胳膊应该没事吧?唉,不行不行,胳膊受伤该怎么弯弓射箭,这样她岂不是更担心?
账外小吏几乎怀疑王爷是睡过去了,就在小吏脸上笑容几乎僵住的时候,里面男声传来:“好了,进来吧!”
小吏双脚站得都发麻了,直挺挺的走了进去。
这是刚好半月光景,离即墨罹稍家书的日子没几日了,前线打仗哪有不受伤的,即墨罹前日不小心被流箭伤到,可是最终一番斟酌下,还是谎报了“军情”。
几日后,书信被快马加鞭送达罹王府。
“你说,王爷没有受伤?”乐正羽看着面前不敢抬眼看自己的送信小吏。
“是,此战非常顺利,王爷都没有下战场,只是在城楼上指挥着。”小吏面色无常的回答。
乐正羽绕着小吏转了一圈,脸上笑容似真似假。
“你说王爷没有下战场?那可是西国王侯率兵,这样的战争,一旦开战,双方将领是要亲自坐镇的。
最初发生战事的是在聊城,如今算算脚程,你们应该走至潼关边境地带,潼关为入关要道,如此险要之地,那西国王侯必不会掉以轻心。
此战必不会轻松,你如今说王爷都没有下战场,只是在城楼上指挥,是王爷让你这样说的吧?说吧,他伤得重不重?伤到了哪里?”
小吏面色慌忙,还要说什么似的,闪躲的眼神却显露出此刻的慌张,王爷没有这样安排他,如果真是王爷教他说,那理由必定比这个充分多了吧!
“是,王妃,王爷的确没有受什么重伤,只是被流箭伤到了...胸部!”小吏苦着脸说了话,才敢看向自家王妃。
“好了,去歇着吧!像今日的事情,以后你如实上报即可,不必隐瞒,回去向王爷怎么交代,你可知道吗?”乐正羽转身坐下,开口道。
“王妃,王爷是怕您担心吧!毕竟府里的事情也不少,这一阵更是让您费心了。”身旁丫鬟开口。
正在乐正羽和丫鬟们说着话,门外管家走进来,“王妃,二夫人来了。”
“什么?二夫人又上门了?”花园里同时传出几声惊呼。
“小点声,你们几个,当心被人听见。”紫衣伸手做嘘。
“姐姐,这二夫人真是,自打宫里那位出事以来,她整日里往咱们王妃身边跑,王爷不在这几日更是变本加厉,咱们王妃那么忙,哪有时间整天听她纠缠。”
“是啊,这二夫人根本就是赖上咱们王妃了,王妃要不是看在老将军的面子上,二夫人哪能进得咱们王府半步。”
丫鬟们小心议论着,纷纷替乐正羽说不平,这二夫人简直把王府当成自己的家了,这几次更是都不用门房小厮通报,自己蹬蹬就走进来了。
“羽儿啊,二娘来看你了,这几日咱们小世子长得怎么样啊?听说你这几日忙的很,要不二娘今日将小世子接到将军府吧!你父亲最近也无事,咱们都帮你看着点。”
二夫人径直走入堂内,看着上面坐着的乐正羽,自来熟的开口,哪有半分虚情假意,那笑都要咧到脖子上了。
“二夫人,今日又有什么事?无事的话,本王妃可不像夫人这般自在。”乐正羽也不接话,只是疏离地开口,她简直一点都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个女人身上。
二夫人早就练得一副神色如常,不管这几日乐正羽如何驱赶,让她难堪,二夫人面上都是一副为了她好的样子,倒真像是亲生女儿一般。
“羽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二娘还不是为了你好,二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来看看你,最近王爷不在府上,剩下你们孤儿寡母的,你父亲也不放心,二娘来看看你们。”
二夫人这话落下,不等乐正羽有什么反应,站在身边的管家急眼了,丫鬟们也都怒目而视,直直瞪着二夫人。
“夫人,这话可说的不对,不说现在我们主子是一品亲王妃,与夫人一介平头百姓地位悬殊,再者什么叫做孤儿寡母,我们王爷正在战场打仗,夫人,这可是犯忌讳的!”
“对啊,夫人还是快快离去吧!我们王妃娘娘没时间跟您这般打太极,您说的话未免也太难听些了吧!”
站在一边的一个大丫鬟在老管家说完时,接着开口,毫不掩饰对二夫人的厌烦。
这些死丫头,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呢!竟敢这样跟她说话,知道她是谁吗?她现在可是乐正羽名义上的母亲,她没有生母,自己便是将军府唯一的女主人。
“丢出去!”
还不待王夫人说什么,乐正羽短短的三个字落在几人耳中,二夫人心里一喜,高兴极了,神情顿时倨傲。
她就说嘛!这里是主子们说话的地方,哪里容得下下人们吵闹,这些不知礼数的下人,这是该好好教训一下了,应该打杀了算了,二夫人片刻之间,心里百转千回。
“哎,你们几个,错了,错了,不是我,是那几个该死的下人,哎...”
伴随着二夫人期期艾艾的叫嚷声,‘彭’的一声,被侍卫们扔出府门外的二夫人,身下荡起一阵尘土。
身子落地带来的剧痛,让这几年在将军府养尊处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