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煊眼泪就刷的一下子下来了,雅歌在一旁看的都心疼。
然后就是一声突如其来的哭喊,紧接着便是江夫人从门口进来了,后面跟着吴洛。江夫人见安国公事这幅样子,微微的愣了一下,然后是哭喊的更加大声了,道:“国公爷,你可不能走啊!”
这一喊,雅歌觉得屋顶都要被掀翻了。
老夫人在一旁大声呵斥,道:“你给我闭嘴,号什么丧呢!”
对于老夫人,江夫人是怕极了,只好乖乖的闭嘴,然后拿着帕子,闷声抹着泪。
过了一会,雅歌发觉安国公的眼珠微微的转动了一下,好像是将这屋子里站的所有的人都看了一边,然后就是微微的抖动了一下。那站在一旁的一个大夫,这会子把了一下脉,然后对吴煊轻轻的摇了摇头。
安国公走了。
江夫人或许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哭泣的理由,这会子是大哭特哭起来,吴洛也在一旁暗自落泪。
人死如灯灭,雅歌自然对这事也是十分的悲伤的,也跟着哭了起来。
老夫人转过身子,颤动着用帕子擦拭眼角。
屋里屋外,满满当当的跪满了下人,全是静默不已,面容悲伤。
那时,雪也渐渐的小了,然后停了。放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接下来的便是安国公的葬礼了,吴煊是家中的长子,现在又是闲赋在家,所以很多事情都是的。那几天,安国公府是一片白色,按照大周的习俗,停灵七天,然后才是下葬的日子。
雅歌跪在灵棚里,身边不远处站着的是老夫人,江夫人。自己身边是吴煊和吴煊和吴洛。
这个时候,死者为大,江夫人也不和吴煊争论一些关于分家的事情了,整个吴家都是齐心合力的给安国公办葬礼,这倒是从来没有过的和谐场面。
不时地有何安国公生前交好的旧友,来给安国公上香,还有吴煊在军中的同僚,也来上香。还有陛下下了抚恤的旨意,这停灵的几天,白天倒是都没闲着,一直都有人过来拜祭。
白天还好说,但是到了晚上,吴煊和吴洛两个亲儿子要守灵的,只是第一天的晚上,吴洛就在灵堂上晕了过去。找了大夫来看,说是悲伤过度,劳累过度,不适合再守灵了。
这里面的小把戏,真的是让人一眼就可以看穿了,就是江夫人舍不得儿子在这里受苦,便给吴洛出了这样的主意,好让自己儿子晚上可以去睡觉。
吴煊也能看的出来这样的小把戏,自然也就不会放在心上,而是顺口道:“既然弟弟身子骨弱,不如我这行伍出身的身体康健,那边先下去歇着吧,以后晚上也不用来守灵了,免得父亲走了,弟弟再生病就不好了。”
这番话说的江夫人的脸色是红一阵,白一阵的,好不热闹。雅歌是发现了,吴煊这自从亲爹走了之后,面对江夫人和吴洛,经常是话里有话,不讽刺几句都不想说话的样子。
这点雅歌也理解,当初安国公还在的时候,是多么的维护江夫人和吴洛,现在安国公不在了。这些年,吴煊受到的不平衡的对待,只能是冲着江夫人发一发了。
江夫人拉着吴洛谢过了他这个哥哥,便带着吴洛回去歇着了。
吴煊看着江夫人带着吴洛走的背影,道:“这是连表面功夫都不乐意和自己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