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敲了好几次车窗,面色不虞。
“去去去,开走开走,不知道星期五校门外不准停车吗?路都让你们塞死了。”
白色雅阁的车窗缓缓摇下,露出张年轻而轮廓分明的脸。那人冲他点点头,掏出一张证件来。
“警察办案,体谅一下,很快就走了。”
警察证上写着的名字是“夏良”。
保安愣了愣,又四下望了望,无奈道:
“哥仔,你这是干嘛呢?这条路这么窄,我这……不好交代喔。”
正说着,副驾驶座伸过一只手来,拿着半包中华。
“阿叔,抽支烟啦,不影响的,不影响的。”
“哎……哎!这怎么好意思……”
“拿着吧拿着吧,我们很快就走的,保证不打扰你做事,好不好?”
送走了保安,夏良看着嘴里叼着最后一根烟的祝安生,有几分无奈。
“姐夫,咱们这是公事公办,用不着这样的。”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嘛。”祝安生将座椅调低,舒服地抽出了车里的点烟器。
“把车窗摇上。”
夏良照做,又被车厢里的二手烟熏得不行,打开了另一头的车窗。纳闷地说:
“咱们这是要蹲谁啊?”
“还能有谁,付颖儿呗。”
“能蹲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不知道。”祝安生没心没肺地吐了口烟。
夏良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姐夫……再过两天就是最后期限了,到时候付思哲的尸体给火化了,最关键的线索就没了……这种当口,你还叫我专门载你来蹲人,好像不太合适吧?”
“反正你们那边也没有什么突破口。胡美琴的事如何?”
夏良撇撇嘴:
“已经叫赵罡联系过了,人家亲口说的,跟付思哲好多年都没联系了,压根沾不上什么关系。要不是咱们打电话过去,人家还不知道付思哲死了呢……”
说着,夏良又记起什么。
“哦,对了。赵罡也顺便查了那个高英杰的不在场证明,小区里的保安认得他,很清楚地记得他是在十点半被叫下去挪车了,基本也和这单案子没什么关系了。”
祝安生笑了笑:
“那就又回到原点了呗。”
“可不是嘛……”夏良叹了口气:“到头来,又得怀疑到方晴母女的头上,可人家的不在场证明,我们死活也查不出真伪来。”
“如果这是有意为之的,也许你们这辈子也查不出来。”祝安生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随意瞥了眼窗外,眼睛一亮。
“来了!”
眼下正是放学时分,学生们陆陆续续从校门口走出。三五成群,有说有笑。
在这样的氛围下,孤零零一、戴着口罩的付颖儿就显得尤为显眼。
夏良看见她,微微皱起眉头,正待说些什么,又看见一名青春靓丽,姿色丝毫不亚于付颖儿的年轻少女小跑着绕到了付颖儿背后,伸手要去偷挠她痒痒。
祝安生在看见那名少女的瞬间,脸上的神情变得惊骇无比。
“趴下!”
夏良还未反应过来,直接就被祝安生扑过来按住脑袋,差点没把他整个人塞进了驾驶座里。
“姐夫……你干嘛……”
“嘘!”
夏良艰难地转过脸,愣住了。
祝安生探出半边脸,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他从未见到祝安生的脸色如此凝重过。
夏良的脖子被拗得有些难受。
“姐夫,你松些,松些……我喘不过气了……”
“再忍耐一下!”
过了约半分钟,那对女生,再加上后头跟着的时左才渐渐走远了,祝安生才放开了夏良。
夏良喘着气,有些难以置信地问:
“姐夫……你认识那个学生?”
祝安生摇了摇头,顿了顿,沉声道:
“确切地说,只见过一面。”
“什么情况……”
“在酒吧里的时候。”
“酒吧?”夏良语调高了八度:“未成年能进酒吧?”
“夏良。”祝安生没有回应,而是直直地看向他,沉默了半晌,说:
“这次的案子……你们没法解决。”
夏良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
“总之,我要你忘掉你今天看见的一切。不要再碰这个案子了。”祝安生的语速有几分急促,认真的神情不似作伪。
夏良抿了抿嘴唇:“凭什么……”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祝安生有些烦躁地打断了他,又伸出手,夏良下意识地避了避,祝安生从他领子上薅下来什么。
“毛。”
“哈?”
“你领子上有根毛。”祝安生拿近了仔细看了几眼,有几分失望:
“竟然不是卷的。”
“哈?”夏良越发迷惑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要么你没有女朋友,要么你不会瑜伽。”
“……”夏良完全不能理解祝安生跳跃的思维,突然回过神来:“姐夫?你是在转移话题吧?”
“你有钱吗?”祝安生又突然问。
“呃……有是有……”夏良下意识地回应。
“帮我买包烟,我没钱了。”
“哈?”
“快去!”
祝安生倾过身子,打开了他那头的车门,把他轰了出去。
“快去快去!我要双喜,硬盒的。”
夏良一头雾水,百般无奈,跑到士多店里,才发现自己忘了拿钱包,用手机付款买了一包红双喜。
再回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