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彦悄无声息探头看了一眼,两人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猫着腰紧盯着深井所在的位置。
“难怪两人在没有光线的深夜也能看清东西,原来是戴了夜视镜。”
他先将陶罐轻轻放在地上,然后手握着扳手,开始慢慢朝对方挪动。
时间已经来不及,大巴上的那一行人已经排到了队伍的前面,最多只需要两三分钟,就会轮到他们取井水。
“无论他们的对话是真是假,我也不能任由这些乘客喝井水。”
他并没有全信叶明远和钱通的话,这两人各怀鬼胎,或许此刻还在算计着对方,说出的话根本不能全信。
就在他全身绷紧,想一举扑过去的时候。
陡然间,钱通从后背腰间抽出一柄锋利的匕首,悍然刺向叶明远。
遭遇变故,叶明远并未惊慌,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他冷笑一声,对钱通刺过来的匕首视若未见,同时手中多了一把锥针,对准钱通的胸口反刺过去。
“可惜啊,你太急了,我还想离开氓魂村后再解决你,没想到你忍不住现在就开始动手。既然如此,我就早送你一程。”
叶明远声音森寒,将锥针从钱通的胸口拔出来。
钱通的匕首并未伤到叶明远,他眼神渐渐暗淡下去,目光茫然:“你……你……”
“哼,也罢,让你死个明白。”叶明远淡淡一笑,从胸前抽出一块薄薄的钢板。
“原来如此,是我大意了,此波亏得不冤。”
钱通叹息一声,眼睛缓缓闭上,失去了生息。
叶明远站在原地,用脚踢了几下钱通的尸体,确认对方已经死亡,这才扔掉手中的锥针,目光重新回到井边。
“就是此刻。”
范彦深吸一口气,犹如一头发狂的豹子,从树后面冲出,举着扳手朝叶明远全力扑过去。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胸中戾气为何这么重。
叶明远完全没料到树后面还藏有人,猝不及防下范彦的大号扳手敲在他的左腿上。
咚!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传来。
“卧槽!特么的这家伙腿上也有钢板。”范彦一颗心沉了下去。
不过扳手的敲击依然让叶明远痛得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整个人站立不稳踉跄着朝前面走了几步。
“谁?”
叶明远微胖的身体却比范彦想象中的敏捷许多,只是瞬间就意识到自己受到了偷袭,顺势朝前冲到了路上,同时转过身来,眼神不善朝范彦看来:“是你?”
范彦脸色阴沉,因为他发现在叶明远刚才惊叫出声后,氓魂村里的气氛似乎陡然发生了变化,一股极其危险的感觉朝他笼罩过来。
不远处井里的血水骤然沉寂了下去,变得古井无波。
村里奔丧的哀歌也开始消沉,若有若无的声音飘入耳朵,十分渗人。
“不好!应该是叶明远的声音引起了氓魂村里某个恐怖存在的注意,必须速战速决,否则今天晚上真有可能交代在这里。”
他一言不发,索性扔掉了扳手,脚步微错,使出咏春拳朝对方攻去。
不出意外,叶明远的全身要害都被钢板护住了,而他不敢用扳手朝对方脑袋招呼,怕承担刑事责任,既然这样,还不如用咏春拳制服对方。
叶明远毕竟是一个商人,多年的烟酒早就掏空了身体。只是数个回合,范彦就一拳命中了对方的胸口,将之踹翻在地。
“住手!你为什么和我过不去?”叶明远脸色惊慌。
“说吧,怎么才能救大巴上的那些人。”范彦步步逼近,根本不想和他废话。
“钱通说大巴上还有两个人他没有引过来,但是已经被他锁在车内。没想到你居然跑了出来,还跟到了这里。”叶明远声音有着诧异。
“废话少说,回答我的问题。”
“救不了了,他们的灵魂必须奉献给血煞石,否则血煞石发威,你我都活不了。”
“真的吗?”
“千真万确,骗你我不得好死!”叶明远斩钉截铁道。见范彦听了他的话沉默不语,他连忙继续道:“不如现在你我联手,取得血煞石。到时候我可以分你一半好处,少说也有五六百万,够你一辈子花销了。”
“呵呵,你这鬼话刚才已经对钱通说了一遍吧?可惜骗不到我。既然你不说救他们的办法,那我就先绑了你,然后再自己想办法。”
范彦神色冷厉,打算直接先制服对方。
“你要再敢逼我,大家就一起死吧!”叶明远忽然咆哮起来,脸色变得狰狞,他从身上掏出了一颗小小的白色珠子,捏在手中作势欲扔。
“这是至诚大师的舍利子?”范彦皱眉问道,白色珠子看上去普普通通,但是他总觉得它有股神秘的力量,好似只要自己靠近它,周身的寒意便驱散了不少。
“没想到你知道它,”叶明远冷笑,“不错,氓魂村十分邪异,里面有着无数的厉鬼乃至恶灵的存在。如果没有这颗舍利子,我早就被厉鬼撕成了碎片。你以为你现在为什么还能完好无损站在这里,还不是我有舍利子,任何邪灵都不敢靠近过来?若你真要和我死磕到底,那么我就毁掉它,让你和我一起陪葬。”
说完后,叶明远冷笑连连看着范彦,心中信心十足,有舍利子在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绝对会投鼠忌器,不敢对他如何。
只要范彦相信了他的话,接下来他就能一步一步占据主动,最后掌控局势。
至于这个年轻人最后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