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立即让郝红旗抿紧了唇,他当时确实气的要死。任哪个父亲听说自己女儿被冤枉被威胁都会气愤。何况,李桂花明明已经到学校领导那闹过了,却为了骗取那一百块敢大言不惭地在他面前保证不会去学校告状。
他真是开了眼界,一个人为了几个钱,竟可以无耻到利用她的女儿去威胁他。她可是欢喜的大伯母啊。
不,但凡李桂花还把郝欢喜看成是自己的晚辈,就做不出那种不要脸的事儿。
郝红旗攥紧了拳头,是不是他表现的太过心软,所以李桂花才敢有恃无恐地欺压他的妻儿。是不是别人错把他的善心当成是懦弱的标志,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和欺辱他的家人。
是这样吧,是他的不作为,一步步把自己的至亲推入了痛苦的深渊,而他却全然不知,继续纵容这个罪魁祸首从他这犯下孽行。
“……红旗,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孩子想想。”田秀雅说着激动起来,“好不容易咱在城里有了家,你要是开个头接济她们,以后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别忘了,当初大丫头千方百计说服你来县城,最初的目的是什么。”
郝红旗一愣,目的?是了,他怎么会忘,当初那孩子劝他带着妻儿搬到县城,给他描述了无数的可能,其中最重要的愿望,不就是希望全家可以开心生活一起吗。
不,不对,他还忘了什么。对了,郝欢喜说,每年他因为出外打工,田秀雅带着孩子在沙屯坳过的很艰难,因为李桂花总是想方设法来挑事找茬。
他以前不信,可现在,只是跟妻儿生活了几个月,他早就信了。
哪次不是一碰到和李桂花有关的事,就定会闹的两家鸡飞狗跳劳民伤财呢。
想及此,这个面冷心热的硬汉突然愧疚不已,他突然抱住神色焦急还在试图说服他的妻子,深情道:“秀雅,抱歉,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田秀雅微怔,这……突然怎么了?郝红旗可不是那种会随随便便说出抱歉的类型。
别看他平时喜欢开玩笑,会童心大起逗小孩子,可本质上,郝红旗依旧是个不善言辞,对自己家人很笨拙的男人。
“别以为你说两句好话,我就原谅你了。”田秀雅自是不知丈夫一下子联想到了那么多,还对他轻易答应李桂花的要求心有芥蒂,埋怨道。
“我心里有数。”郝红旗抱着妻子,不知怎么的,安心了很多,解释道,“放心吧,我根本没打算借钱给她。”
“啊?”这下田秀雅震愕了,既然没这个打算,那为什么要答应李桂花?
“你反悔的话,她肯定不会罢休的。”田秀雅提醒。
“我自有办法。”郝红旗神秘道。他心里有了主意。
田秀雅却有些担心,不过难得看郝红旗这次铁了心要和李桂花划清界限,她高兴的很,自是没再去追问。
她心想,大不了他们矢口否认就是,反正他们就算不借钱给李桂花也不违法不是?
幸好,后天郝红旗就要去广省进货,就算李桂花找来,只要郝红旗不在,那个女人还能明着抢钱不成。
郝欢喜还不知父母心境的变化,她此时刚忙完这学期最后一次月考。马上就是新年,下一次考试就是期末了。郝欢喜特地去问了班主任,放寒假的时间从下月24日开始。她算了算日子,如果她坐火车的话,两天到海市,那她恰好就能赶上那场盛大的股票认购变革。
没错,郝欢喜心心念念的宏伟计划,就是在这个九十年代很流行的炒股。
当然,现在的炒股不比后来,几乎是一本万利。
而且,郝欢喜记得很清楚,下个月开始的购买的那几只股票中,有两只牛股,最后一经上市可是利润翻了近百倍。那时候买了这两只股票的人,可是赚了个盆满钵满,有些个出手阔绰的,一辈子就靠着手里的股票都不用愁了。
这也是为什么,郝欢喜愿意拿着手中的仅有的几千块积蓄千里迢迢赶往海市的原因。
只要这辈子的历史没有改写,这就是稳赚不亏的买卖啊。
不过,郝欢喜也防着那万分之一的变故。她其实做好了最差的结果,万一老天真的不眷顾她,给她开了个大大的玩笑,她也就认命了。大不了她从头开始就好。
月考成绩很快出来了,郝欢喜还是年纪第二,排在她前面的依旧是石霄。两人只有一分之差。而第三名比郝欢喜差了七分。
郝欢喜很开心,她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英语,终于考了九十分。
这可是历史性的飞跃啊,初中的英语其实不难,就算九十分也没什么好骄傲的。可对郝欢喜来说,却是来之不易,谁让她一开始的英语水平是在及格线上徘徊呢。
就连石霄都高兴地向她祝贺,“恭喜你,英语终于不拖后腿了。”
“谢谢,这还要多亏了你的英语笔记,还有借给我的英文。”郝欢喜是真的感激,要是没有石霄的帮忙,或许她的英语水平也会慢慢提高,但肯定提高的没那么快。
石霄勾唇,半是开玩笑道:“其实我有点后悔了。”
“啊?”郝欢喜睁大眼。
“因为我突然意识到,我给自己培养了一个很强劲的对手。”
郝欢喜一愣,旋即也开心起来,咧着嘴,语气很愉悦,“嘿嘿,一分之差啊。我的英语只要再对一个选择题,年纪第一的宝座可就是我的哦。”
她先前其实对什么年级第一没那么执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