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什么是小的
王子明不由松了一口气，也早已有些身心俱疲的感觉，检察院的人走了之后，一屁股坐在沙发里，长舒一口气，但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略休息了一下，又给董肖成交代道：“财务部的工作，你暂时负责起来。如果有人问起廉明生的去向，你就说去省城……”
话说一半，王子明又停了下来，脑海中马上跳出一个人名——胡大海，随之便是仝莉莉刚才给自己所说的销售业绩出现大幅下滑的事情，心中暗想，公司的销售业绩多年来一直增长势头不够，每年维持在百分之十五到二十之间，但也没有出现过大幅下滑的现象。就是最不好的时期，也有百分之五的增长，怎么突然之间就出现了如此大幅的下滑呢。
即便是华盛药业跟公司恶意竞争，但是药品不比别的商品，品牌效应、质量问题、公司信誉都非常关键。更何况，振兴药业一直走的并非高端路:“疗效好，价格低”，已经在大多数的销售网点有了非常好的口碑，而且公司生产的药品，非处方药品占有很大的比例，如果华盛药业进行恶性竞争，通过非正常手段占领医院这个销售环节，那么非处方药的影响也不会太大，怎么可能就一下子下滑百分之五十呢。
王子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又把董肖成叫住了道：“董部长，你马上给我查一下这几个月的销售回款情况，特别是最近两个月的情况。还有，就是生产部的出货情况。查完后立即告诉我。我就在这儿等你。”
王子明刚才在一个小时之内就揭穿廉明生阴谋的能力，已经让董肖成深感佩服，又见仝莉莉对他的决断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甚至在带走廉明生的时候，仝莉莉都没有说一句话，早就看出来，公司现在实际掌握大权的已经是王子明了，哪儿还敢怠慢，应了一声，便去了财务部。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董肖成从财务部过来，将近半年的销售汇款情况和生产部的发货情况，打了一个清单，送到了王子明的手中。
王子明看了看清单，交到仝莉莉手中，转身问董肖成道：“董部长，对这两份清单，你有什么看法？”
董肖成低头想了想，又抬头看了仝莉莉一眼，才道：“这两份清单放在一起看，肯定有些不大正常。因为我们公司走到今天，执行的是先汇款再发货的模式，不存在销售商欠款的问题。而这两份清单的对比，很明显能看出来，生产部出货多，而销售的少。所以，可以肯定，销售部那边的仓库内肯定积压了大量的货。”
王子明接着问道：“你算一算，大概有多少钱的货积压在销售部的仓库内？”
董肖成大致看了一下已经心中有数，道：“大概有将近一个亿的货物积压在销售部的仓库里。”
王子明又问道：“公司每年的产量和销售额是多少？”
董肖成道：“根据最近三年来的情况来看，公司产量基本维持在4.3亿左右，其中包括返销产品的重新加工和为别的企业的产品加工，销售额为3.8亿到4.1亿，税后的净利润基本维持在3500万到4000万。”
王子明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么公司设在省城的营销部有几个仓库，大概能容纳多少药品？”
董肖成道：“这个不大好说，但是一般来讲，从我们的出货情况来看，高低不同价位药品的生产和出货情况来看，销售部的仓库中，一般情况下只能容纳两千万左右的货物，最高的时期，也就是高价格药品储备比较多的时期，也没有多过三千万。”
王子明在茶几上一拍，转身对仝莉莉道：“就算按照销售部仓库的最大存货量来计算，也只有三千万，那么为什么现在竟然有将近一个亿的库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公司销售部最近扩建了仓库？”
仝莉莉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道：“没有，即便是建仓库，也非常复杂，因为还要经过药品储存的GSP认证，不可能在短期内完成。”随即问道：“你的意思是，销售部私自将这部分货发了出去，而并没有给公司汇款？”
没等王子明说话，董肖成就接过仝莉莉的话茬道：“仝总说的对，公司销售有一套非常严格的制度，销售部只管出货，货款必须全部打到公司财务部的账户上，财务部收到货款后通知销售部发货。即便是销售部那边买通了一两个大区经理，也不可能买通所有的大区经理，而一两个销售大区，在短期内根本没办法吃下这么多的货物。销售部一旦这样做，肯定马上会被公司发现。”
王子明思索片刻，冷笑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什么，对董肖成道：“你先去吧。这件事，你暂时不要给任何人提起。明白吗？”董肖成点头离去。
董肖成走后，仝莉莉就疑惑问道：“子明，你是不是怀疑董部长？”
王子明不由哈哈笑了两声道：“我还不至于那么敏感。但是这个时候，最好还是留一个心眼的好。公司目前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可以说是内外交困。你别以为打掉了一个廉明生，我们就可以消停，其实廉明生也不过是整盘棋上面的一个棋子罢了。要彻底扳回这一局，我们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仝莉莉毕竟是个女孩子，虽说在仝方的栽培下，比一般的女孩子有着更好地掌控局面的能力，但终究生性难改，听王子明说着，就不由地依偎了过去，将脑袋埋在王子明的怀里，牺牲喃喃道：“不管怎么样，只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