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每周一次的例会，也因为金喜财告状的事情，马晓燕经常不在机关而被荒废。偌大一个机关更是冷冷清清，门可罗雀，整天能看见的就是看门的老丁。
这一日，王子明和郑楚勋在贾家坳村收购了一些药材后，见时间还早，便去了岭南村，想从岭南村村长冯改勤那里了解一些崔茂盛的情况。
去之前，王子明提前给冯改勤打了电话，但并没有说什么事儿，又商定了在村委会见面。所以进村后，两个人就直接去了村委会。冯改勤正在村委会打扫卫生。估计也是好长时间没有打扫过了，到处都是一层厚厚的灰尘。冯改勤打扫完了，又用抹布擦拭了一遍。
王子明便玩笑道：“冯村长，看来你也需要找个通讯员了。要不然，这村委会连个打扫卫生的人都没有。还得你亲自动手。”
冯改勤笑了笑，将额头上汗携干了道：“其实这个村委会，说白了就是装门面的，平时也很少有人来。就是这院里还能让村里的老年人晒晒太阳。要不然，真就一点用都没有。”
王子明便疑惑问道：“你们平时开会的时候，不用吗？”
冯改勤叹了口气道：“一年到头还不知道能不能开一次会。你也知道，支委和村委本身就是两张皮，村委召集开会，支委的人不来，支委召集开会，村委的人自然也没办法去。一来二去，早就搁下了。原来崔茂盛活着的时候，还经常过来打扫打扫卫生。崔茂盛一死，两委办公室就形同虚设了。”
王子明听冯改勤提到了崔茂盛，便因势利导，玩笑问道：“照你这么说，崔茂盛还是个好干部？”
冯改勤拉了一把凳子在王子明对面坐了下来道：“崔茂盛这个人，怎么说呢。人是个好人，就是心眼有点小。人都死了，本不该说他了。不过，他确实有点爱占小便宜。村里的东西，是不是他家的，他都想要他家里划拉一些。每年的三农补贴，也是经常耍些小手段，多给自己家弄些。因为他是老干部了，又是以前催书记的部下，我也不好把他怎么样。”说着又摇了摇头，道：“不过这些都是小事。人不都是这样嘛。谁当了村干部不想捞点油水。也正常。”
王子明哦哦地应了两声接着问道：“既然这么说的话，崔茂盛在村里的人缘应该好不到哪儿去吧。”
冯改勤立马摇头道：“这跟在村里的人缘没关系。崔茂盛这个人尽管平时爱占点小便宜，可是人勤快，也喜欢帮人。村里不管谁家有个红白喜事，他都会去帮忙。所以人缘还算不错。起码在支村两委干部中，算是好人缘。”
王子明就玩笑问了一句：“比你的人缘还要好？”
冯改勤就不好意思了，嘿嘿笑了两声道：“职位不同，分工不同，没法比。我难免要得罪人，他不用得罪人。”那意思明显是说崔茂盛的人缘比他还要好，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当然，正如崔茂盛所言，职位不同，在村里为人处世风格也不一样。冯改勤作为一村之长，要负全面责，自然会得罪不少人。崔茂盛只是个会计，自然不用得罪人，人缘好一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王子明沉默了一下，突然压低了声音问道：“我听说崔茂盛的死，可能不是意外，而是被人害死的。我想听你说句实话，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