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父亲和无双的父亲,还有另一个人,去毒疆盗取宝物。”风宿迈步,开始简略地说出真相,“毒疆凶险,父亲三人没能得手,侥幸逃脱。父亲因为遇上了母亲,所以留在了毒疆,然后有了我。后来,无双有难,她父亲不得已再次盗取宝物,我父亲念及兄弟情义,答应帮他一把。”
风宿静默了一会,继续说下去,“偷盗成功了,父亲也暴露了。母亲喝下毒主的毒药,来求得父亲的安全。父亲于是带着我连夜离开了毒疆,抛弃了母亲。在将我托付给师父的时候,父亲让师父杀了他,向母亲谢罪。”
风宿,风舒,毒主舍予,舍予,舒。
司诺沉默,“毒主知道吗?现任毒主,知道吗?”“她不知道。”他没有在舍予面前透露过自己的身份与名字,只说自己是叶家师父的徒弟,为师父赎罪而来。
司诺像是无意地抬头看向某棵大树,在那红色的衣角消失之后,毅然转身离去。
真是个麻烦的男配。
司诺没有直接回叶家医馆,想也知道有谁在那,并且那忠心的末言应该会把听到的都告诉那个人了。思索的事情太多导致司诺忘了一件事,她是个路痴。
看着四周似曾相识的景色,以及,四通八达的小巷街道,司诺默默地坐在一棵大榕树的树根上,呆看着走来走去的行人。会有人来找我的吧?大概?
司诺有些无聊地开始揪下一片树叶,看着上面的纹路发呆。将叶子放到嘴边,司诺很随心地吹出一小段短暂的曲调。
“好厉害!教我教我,我想学!”“还是算了,母亲会说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对了,我跳舞给你看吧……”“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女孩的声音,脆生生的声音宛如黄莺。
“吴月舞。”司诺想起了一个给她摘桃花的女孩,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来。
“在你记起来之前,我们叫你小铃怎么样?铃铛的铃。”
……
想起来了。
全想起来了。
无论是原主的记忆,还是她到达这个世界之后的记忆。
亏我还阴谋论了一下叶无双和风宿的好意,司诺按了按太阳穴,无比后悔自己将关系弄僵的举动,但是,不直接点出来,风宿是不会喜欢上自己的吧?只是,之后又能怎么办呢?
不过,这都大半天了,为什么还是没人来找我?司诺看了看已经开始归家的行人,思考了一下自己走回去的可能,在起身迈步之前,总算嗅到一丝熟悉的气味。
“铃医大人,”依旧一袭红衣的末言向司诺走来,“总算找到你了。”
不是风宿就算了,竟然连自家师父师娘都没能先找到自己?司诺有些愣神。“额,我是不是应该等其他人找到你?”末言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四周。
“不,谢谢你。”司诺摇头。她只是好奇为什么是末言先找到她而已。
“可能是因为我跟踪了铃医大人那么多天吧。”末言还是小小地解释了一下。司诺看向末言,“可以告诉我你教主和毒主的反应吗?”“反应?”末言很快反应过来,“你知道我在那?”“风舒的身上有蛇的气味,你的身上有一种,”司诺顿了顿,“混合的药草的气味。”
“怪不得你总能发现我。”果然不愧是圣手铃医。
“我解决了你的疑惑,你是不是也应该帮我解答一个问题?你们之前做的那些设计,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末言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司诺的神色,“原来你都想起来了。目的啊……是教主想要和你较量一下。不过铃医大人太过不按常理出牌了。”末言摊了摊手,是的,她们教主就是这么任性。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半个月后?”司诺很直接地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因为教主觉得这样比较好玩,而且话本里面都是这样说的,大战之前一定要有准备的时间。”
中二少女,鉴定完毕。
司诺忽然看了看四周。“怎么了?”末言跟着环看四周。“风舒。”司诺捉下树枝上爬行的青蛇。“嘿哟,又被发现了。怎么小青就这么容易被你发现啊?”风舒从不远处的屋顶跃下,“铃医大人真是厉害。”“毒疆少主也不差。”嗯,还是少主比较顺口。
“不要叫我少主!”一言不合就炸毛,炸毛的风舒在想到了某件事之后又转换了语气,“不过现在毒疆少主可以易位了,毕竟不止我一个了。”
啊,风宿。司诺突然有点好奇,“多了一个哥哥,你没有什么想法吗?”“有什么好在意的。”风舒不以为意。末言默默地补了一句,“教主,毒疆少主只能是女的。”也就是,毒疆少主还是只有你一个。
在风舒想要哀嚎之前,司诺把她往树上推,“都躲起来,风宿来了。”十分有兴趣看戏的两位敏捷地上树,藏好身影。
司诺拿着树叶摆好姿势,一首悠扬的乐曲经由树叶吹奏而出。
风宿循着乐声走向司诺,沉默而缓慢的脚步停在司诺的不远处。
声音骤停。司诺垂下拿着树叶的手,沉默不言。“仁心……”“我还是习惯你叫我小铃。”缓声打断风宿的话,司诺抬眸看向对方。风宿迅速抬头,“你想起来了?”
“如果我想起来了,你对我的感情会有什么变化吗?”司诺的语气轻得像是在自问自答。“什么?”风宿微怔。
“没什么。”司诺转身快步离去。
风宿看着司诺走远,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