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时间囊?表还是闹钟?”
唐宁似乎没有童年一样,一脸懵逼的。
“是闹钟!”晴晴大声嚷道:“就是哆啦a梦和大雄坐着一块木板,飞飞飞,然后旁边有很多闹钟!”
“那是时光机!”唐宁纠正道,她知道要从晴晴那得到正确答案很难,立刻把眼光投向小莉。
“是这样的....”小莉立刻解释道:“聂叔叔说,在孤儿院的小朋友,很多时候会在后院的大树下,用一个盒子装上心爱的事物,或者写一封给未来自己的信,然后埋起来,到了若干年后,再打开,看看自己是否还保持着那份童真!”
“哇,好浪漫,聂政,你小时候有没有埋下时间囊?”
“没有!”
聂政回答得极快,在那一年,孤儿院的小朋友相约埋下时间囊,聂政在一旁冷眼旁观,无论大家怎么动员,他都是十分不屑。
可到了晚上,他偷偷的溜出来,埋下时间囊,那是一封信,信的内容很简单,聂政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我希望有一个爸爸,一个妈妈,一个家!”。
他的时间囊并没有用盒子装起来,而是直接埋在泥土里,估计现在已经化作春泥,因为这个愿望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到死那天还是这个愿望,可这是一个永远不能实现的心愿,便是装起来又如何呢,倒不如让它长埋泥土里。
那一晚后,聂政就到了初中学校寄宿,也没有回过孤儿院,今天,算是他重临孤儿院,这个孤儿院跟他小时候的很像。
“好可惜!我还想跟你回去那里挖时间囊呢!”唐宁惋惜了一阵,随即惊叫道:“聂政,不可以!那是别人的**....额....”
咔!
聂政还真是挖出了一个时间囊,那是一个粉红色的盒子,当唐宁制止的时候,他已经把盒子撬开了。
里面有几十封信,分了两种颜色,一种是粉红色的,一种是白色的。
“聂政,不可以看!额....”
嘶!
聂政已经撕开一封粉红色的信,唐宁虽然很生气,但也很好奇,跟小莉,晴晴一样把头凑了过去。
“亲爱的张叔叔:
元元很乖,今天修女还点名赞扬了,晚餐的时候特意给我加了一个鸡蛋,真是幸福
元元
某日某日”
这是第一封信,聂政继续撕开第二封粉红色的信,唐宁已经没有阻拦了,就像在游乐场砍竹子一般,砍一棵是违规,砍十棵也是违规。
“亲爱的心心姐姐
今天元元的心情很忧郁,哭了,是因为小花,她跟另外几个女生在背后说我坏话。
元元
某日某日”
第三封,第四封,都是写给不同的人,从元元的十岁开始写,一直写到十七岁。
“回信是什么,好期待!”小莉捧着脸蛋道:“元元真幸福,有那么多对她好的人。”
“未必!”聂政冷冷道:“回信也是元元自己写给自己的!”
“啊?”
唐宁和小莉觉得难以置信,自己给自己写信,还写了七年,只有神经病才会那样做吧。
“错了,错了,错了!”晴晴竖起一个手指,得意道:“姨姨说过,信封上有邮票,有红色的章章,这里都没有!”
呵---
唐宁跟小莉如梦方醒,其实不单止是晴晴说的那个破绽,有一个更明显的理据可以支持聂政的说法,这些粉红色的信都是元元写给不同的人,可为什么还会在时间囊里面呢?按理,她应该只有回信,不可能有自己写的信啊。
“聂先生说得很对,这些信都是我自己写的回信!”
一把悠扬的声音从四人身后响起,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孩站在草地上,不用介绍,她就是书信的主人元元了。
元元接过聂政手中的时间囊,把白色的信封打开,“一样,一样!”,晴晴大声的喊道,其余三个大人自然知道,晴晴说的一样,就是两种不同颜色的信封上面的字体都是一样的,那样娟秀的字迹不难认出来。
聂政稍稍看看元元,这个女孩长得不算很漂亮,但是样子很清雅,跟她的字迹很配合,他又看来小莉一眼,这个小莉长得那么好看,怎么字迹比自己的还差呢。
“不好意思,我在后面偷听了大家的谈话!”元元十分知书达理,令唐宁汗颜,明明就是他们偷看了人家的书信,反过来人家却是道歉了,唐宁怔在那,她不敢道歉,现在才道歉,显得很假,只会令事情更加的尴尬。
“我在电视上见过聂先生!恕我冒昧,聂先生那么清楚孤儿院里面的情况.....”
“我也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一直到初中前!”
聂政对这段过去毫无隐瞒。
“原来是这样!”元元点点头,“外面的人,看电视,孤儿院里面的小朋友好像很开心,甚至有人觉得孤儿是很酷的事情,其实很简单的说一个事情,外面的孩子,无论跟父母吵架吵到怎样,甚至父母动手打了孩子,随着时间过去,爸爸还是爸爸,妈妈还是妈妈,孩子还是孩子
这一切都不会有任何的变化,可在孤儿院,哪一个小朋友敢跟修女或者老师甚至是工作人员无休止的发脾气,别人不理会你,便是不理会了,甚至一辈子不理会你,也很正常,所以,每一个孩子都会幻想自己有一个亲人
有一个可以给自己无休止的发脾气,永远不会嫌弃自己的亲人,只是有些孩子想了便想了,我的想象力比较丰富,也多愁善感,便写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