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没文化真可怕。”
“搭档你自己搞明白了,六爷我却还糊涂着呢。你到底和林先生在小屋里说了些什么?为啥一出门儿就告诉我一切都搞清楚了,让我们中止行动呢?”
“哈哈哈不好意思啊,先让我笑一会儿好了,好了,我说,是这么回事儿。”
我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哈哈大笑了半天,然后告诉小六子,我起先一直想不明白,这帮人为何要把甘尼许的神像融化在林先生的仓库里。
如果仅仅想讹当铺一笔钱,换做我来操作的话,只需事先切断神像的一条胳膊或一条腿儿,然后再用胶水粘回去即可。
只要下刀的手法使得巧妙些,当铺的朝奉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缺陷,毕竟是个便宜货,在见识过诸多真宝贝的朝奉的眼里,这种廉价神像浑身上下全是缺陷,他怎么可能有耐心挨着将所有的缺陷查看一遍?只要在粘合胶上动些手脚,便能让粘合剂迅速老化变脆。
待典当到期之时,神像乍一看完好无损,然而一旦当铺的伙计们将它从仓库里往外这么一搬,“啪叽”掉一条胳膊或腿儿下来,届时即便当铺想要做什么补救措施都晚了,只能乖乖按价赔偿。
如此操作简便易行,也不少讹钱,但那些歹人偏偏没用这个办法,却采用了将神像融化在仓库里这种比较极端的手段,摆明了不想让当铺修复神像。
费了老大劲儿又不为讹钱,我思来想去,觉得它们成是要离间林先生和某些人之间的关系吧。
“都怎么扯到离间计上去了,搭档你这属于自己加戏啊,这样做好是挺好,不过六爷我可没有鸡腿加给你啊。”
“哪个稀罕你的鸡腿!”我冲着小六子“嘿嘿”一笑,从兜里掏出一个便当盒打开递了过去,“来,六子,尝一尝烧鹅。”
小六子一脸狐疑地凑了上来:“嗅嗅,话说搭档你该不会在这盒饭菜里下了什么东西吧?”
在得到我的再三点头保证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块肉塞进嘴里:“啊呜嗯?搭档你开什么玩笑?六爷我敢用自己的舌头打赌,这明明是一盒牛舌!”
“六子你说得没错,这正是一盒牛舌。”
“那搭档你还说什么烧鹅?”
“六子你别急啊。”我一脸神秘地笑了笑:“接下来给你讲一个请吃烧鹅的故事”
一九五六年五月三十日,中国与埃及正式建立外交关系并互派大使。同年九月,于首都代表中国接受埃及共和国首任驻华大使哈桑拉加卜递交的国书,同时诚挚邀请埃及共和国领导人访华。
中埃两国建交后,友好关系不断发展,高层互访频繁,而“请吃烧鹅”这件事儿就发生在一次迎接埃及代表团访华的欢迎宴上。
不知道是当晚的宴会调度出现严重工作失误,还是有什么别有用心之人做了手脚,那次欢迎宴会上,在众多菜品之中出现了一盘叉烧肉
众所周知,埃及人全国信教,视猪为不洁净的动物,日常饮食严禁食用猪肉。那盘出现在桌子上叉烧肉,明显就是不尊重来宾的宗教信仰和饮食禁忌,加上又是在敏感的外交场合,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伤害两国人民感情的恶件。
更加糟糕的是,与会的埃及代表团里有一个中国通,他明显知道叉烧肉是用什么肉做的,那人看见桌子上的叉烧肉就是一愣,然后面色不快地走到代表团团长身边跟其咬起耳朵来。
眼看对面代表团成员一个个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在场中方陪同人员都捏了一把汗,虽有心解劝,但眼下明显错误在我,这又该如何开口?。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中方代表团负责人突然用手一指桌上那盘叉烧肉:“诸位来宾,请尝尝我们广东特产的烧鹅”
“居然还能这样?那些埃及人最后吃了叉烧肉没有啊?”
“那肯定没有了,这无非是找个借口化解矛盾。反正叉烧肉也好,烧鹅也罢,都是切成一片一片的装盘,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做的,当下赶快揭过这一幕最为要紧,大家心知肚明便好。”
我告诉小六子,不尊重对方的宗教信仰会酿成恶件,其中最为严重的一种行为,自然就是把人家宗教里一位重神的塑像融化成一滩金水。
另外还有一点需要指出,虽然马来西亚的国语是马来语和英语,但这个国家的华裔居民比例相当之高,尤其是马来西亚西北部那几个州,居民日常交流大多使用汉语闽南语或粤语,只有正式场合才使用英语。
很多马来西亚国籍的歌手因此被误认为是香港歌手,例如陈庆祥阿牛。
几十年前,马方当局为了在北部州推行马来语,对当地传媒界做了不少限制,比如减少使用华语播报的电视台数量。
然而马来当局万万没有想到,北部州的华人对马来语相当抵触,既然当地没有华语电视可看,所以所以他们转而去看台湾的电视。
直到今天,台湾的东森新闻在当地依旧颇有知名度,甚至可以媲美马来西亚的国家电视台。
“所以那帮歹人只要带着电视记者来林家当铺搅扰一番,把神像融化一事捅出去,立马会在马来西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可是,搭档,马来西亚毕竟不是印度,也没有几个印度教徒啊?”
“对呀,这正是整个事件最为搞笑之处。马来西亚虽然没有多少印度教徒,却有不少锡克教徒。”
“锡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