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剑,气势峥嵘,让冲锋在即的强盗们硬生生止住步伐,竟没有一人敢擅自逾越。
“以此为界,凡擅越者……杀。”
中间空场宽约七八十米,强盗们冲至半途,便戛然而止,气势也为之一顿,一时间都有些茫然。
姬长羲会心一笑,像是早已料到萧拂衣会阻拦众匪冲锋。
谢二娘却真的冲了过来,萧拂衣阻止众匪后,也提剑杀向草庐。八角铜锤已到眼前,软剑紧跟在后。
姬长羲微微颔首。
姬长风以及另一名灰衣副城主,一左一右,杀向谢二娘,月王城大统领接过一柄圆锤,铠甲锵锵,也直扑而上。
“别以为我月王城真的怕了你们!”
鹿阳山老掌门、大长老,各自抚须长笑,同时飘出庐外,迎上了萧拂衣。
“贤侄勿恼,老朽不想以大欺小!”
两人大袖飘飘,杀招顿至,不仅以大欺小,而且是两个人一块上,立时将青色剑芒阻住。
“老太婆既然来了,也帮着劝劝架。”老妪起身腾空,袖中划出两把奇形兵器,一同去夹击萧拂衣。
六位辟谷强者,转瞬间就与两位匪首战作一团。高来低往,真气阵阵相交,声威极壮。
谢二娘锤影生罡风,萧拂衣剑芒舞苍月,皆如亡命,勇猛无匹。但即便是这样,也凶险万重,三位辟谷强者联手打一个,不用说都知道强弱对比。
兵器的碰撞声连成一片,贯耳不绝!
平日里,很少有机会看到辟谷强者生死相争。此时,八位辟谷强者全力交手,无论强盗还是正派子弟,都看的心驰神遥,为辟谷武者爆发出的惊人战力瞠目!
强盗们这边,当然少不了嘶骂声助阵。正派人士见己方以多欺少,想骂也骂不出口。
姬长羲向天痞望去,想看看他醒还是不醒。发现对方已起身立在榻前,擎弓搭箭,箭有九支,眨眼离弦!
嗡~
九箭齐发,速度和来势各不相同,看上去皆快逾闪电。数十米的距离,白羽箭的威力才显现出来!
六箭在前,分别射向六位辟谷强者,将他们与两位匪首逼开。剩余三箭,一气排开,全部射向草庐,直奔姬长羲而来。
这种时候,姬长羲不想在气势上输给对方,是以避也不避,想要硬生生将三箭接下。别人或许不行,但他身为月王城第二高手,有这个自信!
“来得好!”
可是,箭至眼前,再生变化,后箭咬前箭,彼此轻微碰撞,路数稍偏,忽然变作‘品’字型先后射来。拨开一箭,二箭又来,伸手接住,第三箭却不得起身才能避过。
姬长羲衣衫瞬间鼓胀至极,不仅不退,仍强行去接,但却无法抵消箭上巨力,座椅粉碎,他斜斜倒退几步,被迫出草庐!
“六个打两个,果然好本事。”
“哈哈哈。”姬长羲长笑出声:“只是切磋而已,不成想却把大当家的吵醒了。”
萧拂衣和谢二娘彼此接近,靠背相依,与六位强者对峙。六人心中,各自骇然。同为辟谷期,可战力却有明显差别。
铜锤力道千钧,一个瘦弱女子体内,竟潜藏了如海般的劲道,如惊涛拍案,叠叠不穷,月王城大统领与她对了几锤,双手就已被震得生疼,虎口微裂。
萧拂衣的软剑招式奇诡,锋芒令人惊叹,老妪手中的奇形兵器与之相交,竟崩出了几个细微的口子,而鹿阳山老掌门的衣袖都一个不小心被断去一截!
天痞盯着手中的牛角弓,搭上最后一支白羽长箭。
“这牛角巨弓,是老祖宗当年赏赐给老子的。弓力强劲,世上罕有。老子苦练三十年,一日内最多也只能开三十弓,所以,老子也只有三十支箭。”
本来,在解黑虎之围时,钉死十八骑,射姬长风,杀传令官,一气用了二十箭。入谷之前,一箭从天降,洞穿草庐;方才又一弓九箭,如果不是姬长羲将草庐内的羽箭拔下掷过来,长箭已经告罄。
“而今,老子只剩一箭,”牛角弓缓缓弯动,弓弦一点点向后拉开,天痞臂膀上青筋凸起,肌肉如同要爆裂开来,“姬长羲,你敢不敢跟老子打个赌?”
响马镇覆灭在即,姬长羲此时心情舒畅,如沐春风,几十年来,从未觉得如此舒畅过。
“哈哈,方才在下与萧三爷说过,生平不嗜赌,但既然大当家的想赌,在下也愿意奉陪。不知大当家的想怎么个赌法?”
“你一连吃了老子三箭,算你有点本事。但那是因为距离还太远,你敢不敢走近一点,站在四十步上,让老子再射一次。如果中了,你们就从老子面前滚蛋,怎么样?”
“如果不中呢?”
“老子给你磕三个响头,明天一早,解散响马镇,撤出强人岭。”
姬长羲向前走来,步履悠闲:“此话当真?”
天痞道:“决不食言。”
“狗熊脑袋,你他娘敢!”谢二娘大怒,如果不是六位辟谷强者虎视眈眈,仍呈合围之势,她怕是早已冲了回来,“你还是不是男人,要散伙你散,老娘不散,别丢了老祖宗的人!”萧拂衣则目露疑惑,不知天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同疑惑的还有柳书竹:牛角天弓,白羽神箭,厉害自是不假。但即便再厉害,四十步的距离,断言一定能射中辟谷强者,也无异于痴人说梦。能晋入辟谷境界,即便再笨,倾全力避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