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金忠领着人步入帐篷的时候,就看见尉迟侯爷正歪在外间的靠椅上,品着茶看书。他微微抬手就算是行了个礼道,“打扰到侯爷休息,老夫深感愧疚....”梁金忠一边说着,那老眼一边四下打探尉迟辰风的帐篷。
尉迟辰风搁下茶杯,微微抬眼道,“太师今夜辛苦了,如此一把年纪了,还要在这样的深夜里搜查刺客。”
梁金忠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侍卫行动,“只要是为了皇上的安危,这点辛苦老夫还是应该的。”几个随行的侍卫简略的将尉迟辰风的帐篷看了一圈,齐齐探了一眼里间,却不敢往里去。
那贼眉鼠眼的中年人瞧了一眼里间,随即走到梁金忠的身边低声道,“大人那里面...”
梁金忠没说话,倒是默认了。中年人当下就往里间走去,寒光一闪,一柄泛着寒意的剑刃直接抵在了他的脖颈处。隐光冷着脸,完全有一种只要这人再往前一步,就直接动手的意思。
“.....”
半云开口道,“太师大人未免过了!这帐篷就连皇上来了都要过问侯爷的意思,侯爷能让太师大人入了帐篷,已经算给了太师大人足够的面子!大人莫要逾越!”
而一边的尉迟辰风给自己又添了杯热茶,却放在那里没有饮下的打算,“半云,隐光不可无礼!既然太师是受了皇上口谕,作为尉迟侯府自当要配合才是。”
尉迟辰风就这么一句平淡的话,却隐约有了些寒意,梁金忠脸色一变自然是察觉到了,他连忙陪笑道,“侯爷严重了!是老夫管教无方!你们几个还不赶紧给老夫退出去!”
“是!”得了命令,那中年人再想说些什么,却只能退居帐篷之外等候。
尉迟辰风将手中的书卷翻了一页,那如墨的星眸连看都不看梁金忠一眼,便问道,“太师查的如何了?本侯爷这小小的帐篷里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如需帮忙,本侯倒是可以让隐光二人...”尉迟辰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梁金忠断了下来。
“既然侯爷这里无恙,那么老夫便不打扰侯爷休息了。”因确实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人,梁金忠又没那胆子在这里大肆搜查,更别说里间了,瞧见尉迟辰风已然有些不悦的神情,他便只能作罢。
尉迟辰风倒也随了他的意思道,“如此就不留太师大人了。”
“老夫告辞!”
梁金忠领着人出了帐篷,脸色看起来不大好,明明是寻着那人血迹追查到此处的,竟然全无收获!就这么大的猎场,那人到底能跑到哪里去呢!中年人歪在梁金忠的耳边轻声道,“大人...咱们明明是寻着血迹过来的,怎么偏偏失了人影?”
梁金忠的老脸一阵黑一阵青,看起来心情极差!“你确定了是往这里来的?”
“小的确实没看错啊!”
隐光跟着尉迟辰风许久,性子向来稳妥,等到梁金忠带着人彻底离开后,他才从帐篷外走了进来。半云却抱怨道,“这老家伙倒是越来越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了!不过一个小小太师,竟然也敢如此猖狂!”
隐光宽慰道,“主子都没有说话,你就不用太当回事!如果主子想动他,何以能留一个太师到如今?”
半云想了想,觉得隐光说的也算有道理。
尉迟辰风面无表情的站在身,径自往里间走去。唐瑶静静的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很显然还没清醒过来。隐光自外间走来,将金创药还有绷带一一放在一旁的桌上,他看了一眼唐瑶道,“主子,唐大人身上的毒...”
尉迟辰风微微俯身,看似漫不经心探着唐瑶的脉搏道,“毒虽已解,却失血过多,只怕一时半会好不了。”
隐光略微犹豫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伤药,唐瑶毕竟是女子,这营帐里又不能找女子前来为唐瑶上药,万一泄露了身份,终归是不好的。不过看自家主子这态度...好像也没打算请人来....
“....”
尉迟辰风默了半响道,“你们先出去吧。”
唐瑶一向认为受伤这种事,与自己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尉迟辰风不过是刚轻轻扯开她肩膀上的衣衫,她立马就被撕扯般的疼痛惊醒了。她第一时间将视线投向自己的肩膀,倒是没注意身旁有人。
这不看还好,这一看她立马认怂的闭上了双目,“我这晕血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好!不过是见了自己的伤口都这样....”
“.....”
“以后断不能这么鲁莽行事了!”唐瑶自顾自说话。
“你觉得这样的事情还会有以后?”
唐瑶忽的一阵哆嗦,她木讷的转头,睁眼看向说话的人。起初视线还有些恍惚,再然后慢慢清晰,再然后尉迟辰风那张半遮面的面具出现在眼前,唐瑶一惊,下意识的往床沿处缩了缩,诚然她已经忘了自己是个受伤的伤患了。
对于她如此行径,尉迟辰风不悦的挑了挑眉,他是魔鬼么,竟让她做出这样惊恐的表情......
“小...小侯爷...你怎么在我帐篷里?”唐瑶结结巴巴道,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这里好像不是她自己的帐篷啊。
尉迟辰风不紧不慢的取出药瓶道,“不用疑惑了,这里是本侯的帐篷,你也无须这般惊讶。”
先不说尉迟辰风怎么会出现,就单单她是怎么从自己帐篷来到尉迟辰风的帐篷里这一点,莫不是她伤重过头,梦游到了这里?不应该啊!
尉迟辰风见她因退后的举动几乎让那肩膀上的伤又浸湿了衣衫,他好看的眉宇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