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青这孩子投缘,给他做媒怎么了,难不成你也要?我倒是乐意给阿安保个郡主,可那样一来你就得靠边站了罢?”

焦氏立马不吱声了。

唐泛好说歹说让老太太打消了主意,吃完了饭,阿冬因与隋碧投缘,便又被多留了半日,他则与隋州告辞了老太太,又答应老太太常来看她,这才被放行出来。

出来之后,唐大人忍不住抹了把汗:“广川,你家这位老太太可真难缠啊,得亏我没一时心软,不然现在指不定老太太还真要进宫去找太后给我说个公主了!”

隋州:“公主不好么?”

听着是打趣的话,可他脸上依旧是冷峻一片,连带语气也是冰冰冷冷的。

不过唐泛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死人脸,也不在意,只是摇头失笑。

娶公主好不好?天下女性,尊贵莫过于天之骄女,自然是好的。

可成了驸马郡马,就意味着不能参政,即使是当了官的,也要辞官回家,但这只是针对文官,对于武官并不会那么严格,譬如说当年土木堡之变中因为保护先帝而殉职的驸马井源就是武官,还随扈出征。

但对文官来说就惨了,娶了宗室之女等于往后仕途再无寸进,所以但凡有点志向的男儿,都会视娶宗室女为畏途,唐泛虽然不是那等官迷,但是寒窗苦读十余载,为的也不过是能够伸展平生志向,为社稷百姓做点事情。

他们饭后消食,安步当车,往家的方向走去,步履缓慢,意态悠闲。

唐泛笑着调侃他:“不过老太太有句话说得也不错,你年纪已经不小了,该成亲了,可别等到再过几年,就没人要了。”

隋州看了他一眼:“你很希望我成亲?”

没等唐泛回答,隋州就道:“我成了亲,你就要搬出去。”

唐泛点点头:“有道理,毕竟要避嫌。”

隋州:“你要自己去找房子。”

唐泛:“哎,京城房子可真难找。”

隋州:“再过几年阿冬长大嫁人,你又要自己做饭了。”

唐泛:“有道理……”想了想好像不对,又道:“那我也可以去娶个嘛。”

隋州:“然后被她发现你在写风月话本,还卖得不错?”

唐泛:“……”

隋州:“或者跟她一起研究,让她也一起写,可以补贴家用。”

唐泛啼笑皆非:“不至于吧?”

隋州:“以你现在的俸禄,尚且要应付你三不五时出去吃饭的开销,等阿冬嫁人,你还要给她攒嫁妆,你成亲之后,又会多了一个人要养,等到生了孩子,又会多几张嘴。”

唐大人越听,脸色越绿。

但隋百户还在继续实事求是地分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还很有可能娶到我嫂子那种女人,妻若不贤,家门不幸,祸延子孙。”

“别说了……”唐大人有气无力,“娶老婆好可怕,我还是先不娶了。”

隋百户嗯了一声,面色严肃,显然颇有同感。

两人快要到家的时候,便见到薛冰站在门口来回踱步,旁边还跟着好几个锦衣卫。

其中一个看见了隋州他们,连忙上前跟薛冰说了句,薛冰猛地抬头,眼睛一亮,大步迎上来,明显一副等候依旧的模样。

“大哥,你可总算回来了!”他的神态不掩焦灼,急急出声道。

“何事?”隋州道。

薛冰看了唐泛一眼,倒也没有瞒着他的意思,只是上前半步,对隋州低声道:“出大事了!”

隋州眉头一皱,当下就道:“我进去换个衣服就走!”

身为特殊部门,薛冰当然不会故意夸大其词,唐泛是顺天府的,与他们的职责并不相干,兼且品级太小,也不可能去打听什么信息,所以也很识趣地没有多问,他跟薛冰打了一声招呼,便也准备回家。

反倒是薛冰有些不好意思,对唐泛道:“润青兄,今天实在是匆忙,改日再请你吃酒啊!”

唐泛摆摆手:“凭你我的交情,还用得着说这些虚的,你有公务在身,自然耽搁不得……”

他话未说完,却见薛冰压低了声音苦笑道:“只怕这次的事情棘手得很了!”

唐泛一愣,正待琢磨他这句话的深意,薛冰却已经闭口不言了。

隋州的动作很快,转眼就从里屋出来,也来不及与唐泛说上一句,一行人便匆匆离去。

对方如此行色匆匆,实在不由得他不多想,能够让薛冰如此愁眉苦脸的事情,那一定小不到哪里去,说不定还是与宫里头有关。

既然如此,唐泛就更加不能瞎打听了,这年头,知道得越少才越安全,自作聪明的人反倒死得快。

唐大人心宽,自觉官小位卑,没什么需要操心的,便也悠然自在地躺在院子里看书。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却有隋家那边的下人上门,说是阿冬跟他们家三姑娘隋碧投缘得很,三姑娘再三挽留,阿冬今夜就在隋家过夜,和三姑娘一起睡,明天再回来。

忻娘熟得快,感情好,唐泛也是可以理解的,但阿冬不回来,他就发愁了:晚饭怎么解决?

已经被这阵子的伙食宠坏了的唐大人只要一想想自己唯一会煮的白粥就觉得嘴巴里寡然无味,最后还是决定上外头去吃。

话说那间常去的馄饨摊子,因为搬到隋州这边来,又有阿冬与隋州固定投喂的缘故,唐泛近段时间已经很少去了,馄饨摊子老板也还认得他,一见唐泛就笑容满面地招呼:“唐大人,这是家里没人开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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