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修笑了笑,语声略轻柔了些:“按理,这事也不该御医管。我三哥富存就在刑部行走,你若查不出来,就让富存去查,如何?”
富存是费扬古的三儿子,婉修记得他如今刚到刑部就任,让个刑部官员查一府内事,当然是开玩笑。
但婉修也是拿此震慑高无庸,须知,几个能干的哥哥弟弟,于一个女子来说,在这封建社会是莫大的助力。
无论牵机是从那儿来的,高无庸立刻表现出了适当的惧意:“奴才,奴才这就亲自去查,看牵机是从何而来。”
能在府里当大总管,当然是个人精,虽说也不过阴奉阳违,但总算他这一回没有打太极,答应亲自去查了。
婉修道:“那就有劳高总管了。”
送走高无庸,婉修一看儿子又醒了,连忙将个才足月的小娃娃又抱了起来,就在偏殿阳光照晒的窗前慢悠悠儿走着。
这等于是溜孩子。
很多人以为溜孩子就是抱着孩子摇来晃去,其实不然。
孩子在娘胎中的时候,因为母亲的行走,会习惯于一种行走的状态,很多老人因为腿脚不好,懒得走动,便会把个孩子晃来晃去,假装给孩子一个行走的环境。
但其实这样只会晃晕孩子,于小小的孩子来说,甩来晃去让他的视力无法聚集,是非常痛苦的。
真正要想让孩子感觉到安全,舒适,得要抱着他,自己慢慢行走,让他于娘的怀抱中走来走去,这样,孩子才会觉得安全。
兰嬷嬷刚才一直在场,见婉修一幅风清云淡的样子,道:“那高无庸就是个除了贝勒爷,谁都不认的主儿,贝勒爷的差事他能办到面面俱到,可别人的差事……哼,我看连贝,他也不甚放在心上。”
婉修笑了笑,却不说话。
事实上她觉得高无庸知道那个下毒的人是谁,也许明里暗里给那个人放过行,否则的话,她一提富存,他怎么就怕了呢?
水至清则无鱼,一群女人的地方,天生就是战场。
那牵机究竟是谁从胤禛的身边拿到膳房,又下进奶糕里给她吃的,她肯定得从高无庸嘴里把这个人掏出来,否则的话,她倒还罢了,怀里这软囊囊的孩子她委实放不下。
高无庸这个人,有能力,干事得力,可交,但若是敌人,也是个滴水不漏,很可怕的敌人,所以,她在试探他,看能不能收为已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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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足月的小婴儿,一个时辰就得喂一回,这不,他又饿了,叨上沉甸甸的粮袋,埋头咕嘟咕嘟就吃了起来。
婉修摸了摸小家伙淡淡的胎毛,这白嫩嫩儿的小家伙,一探一探翘起另一条腿来,去试探另一只粮袋。
果然,迫不及待的吃空了一只,他便急急儿的去啃另一只。
兰嬷嬷哟了一声道:“瞧这虎头虎脑的样子,往日也没见他有这般的胃口,怎儿怎么吃的这样多?”
婉修挤了点奶出来,挤在帕子上,一半油一半水,这样的奶里面其实没有太多养份,全是水,所以孩子吃了就尿,还总饿。
真要孩子长身体,养份还得从汤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