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那个凌驾于顶的那个男人,我亦要一步步将他拉下来,祸乱他的朝堂,破他的河山,为你报仇!”
照这话来推断,当不止平凉侯府一府,应当还有韩国公府也牵连其中。
他果真要叫皇帝销这几府的铁券,夺他们的爵位,并要他们府府覆灭?
那凌驾于顶的那个人了?他果真也要拉他下来,祸乱朝堂破这河山?
若果真要这样做,那他可真是疯了。
若他果真爱她,由心的陪伴才是治愈曾经伤痛唯一的良药。逼死她,再借复仇之名祸乱朝纲,他那不叫爱,而是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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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熬到天色擦黑,袁容初换了套简便些的衣服,卸掉头上钗环紧好发髻。正一人忙碌着,月末在旁好奇问道:“今夜姑娘也要去二房睡?”
袁容初也不知自己要出去多久,停手片刻道:“不定,或者至晚就会回来,你们两个替我铺整了床铺就把昨日落下的绣活儿全部干完,再把我那百子图拿出来好好绣,若叫我瞧着你们偷懒,各处院子闲逛,好不好的皆给我回大厨房去。”
这两个丫头皆嘴碎,又爱四处闲逛。因月末手巧,袁容初思来想去找了个亲自绣衣的活儿,要将她们拴在这屋子里,好叫她们不能四处闲逛碎嘴。否则自己两夜不归,若与各院的仆婢们对起舌头,总会有人知晓情况,到时候一传出去,夏容初的名声可就全完了。
夏刚正在二房与甘姨娘两个闲话儿,不期袁容初来的这样早,摒退众人起身问道:“容容此刻就要出门?”
袁容初撒谎撒的面不红耳不耻,一本正经:“正是,要多劳二伯父替侄女遮掩,只怕此时百川他已经在门外等着。”
夏刚听袁容初叫的亲密,眉心不由自主的抖着,一路与袁容初两个都伯府后门上,临出门时悄声道:“你一个孤身女儿家出门,到底不太安全。伯父我有两个死忠的奴才,不如叫他们跟着你,或者李长庚那厮起了歹心,也好替你防得一防?”
袁容初笑道:“二伯多滤了,昨夜侄女是往韩国公府,今夜亦是。既在那府,自然是安全的。”
出门是条背巷胡同,除了这府中的下人们再无人往来。
袁容初出门却不立刻往外走,反而绕到巷内隐在麻黑的天色中,不过片刻便见外院两个男仆鬼鬼祟祟也跟出门来,往巷口跑去。待那两人跑出了巷子,她却又回到院门上,恰就听见院内甘姨娘的声音:“我派个婆子往韩国公府去打问,看她果真是去了那府,可好?”
“妇道人家,少管闲事,快回院去呆着。”这夏刚的声音。
甘姨娘有些恼怒:“你懂什么,昨夜那丫头,并不是果真叫李长庚看上了要娶回家去,容婵在外偷听了几句,这两人之间只怕有些龃龉,枉你还一门心思想要从她这里谋个差职回来。”
不当着人的时候,甘姨娘在夏刚面前是连主仆之别都没有的。袁容初轻轻砸门,倒把正在悄言的这两人吓了一跳。等开了门,袁容初笑道:“还得劳烦二伯替我留门。”
夏刚忙道:“二伯就在这里守着,容容快去。”
袁容初再出门便不多呆,直接往巷口走去。倒是夏刚与甘姨娘两个,怕她仍在门外偷听,倒半天都不敢再多言一句。顿了许久,夏刚挥手道:“你回院去,我在这里等着。”
甘姨娘还欲再言,夏刚低声道:“你当我是真心实意为她差遣?凡事皆要见机而行。既她如今愿意依靠于我,我便得叫她信了,往后咱们才能有所图谋。昨夜那样的莽事,是不能再行了。”
皆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昨夜他与甘姨娘两个带着道士险险就一锏去了她的命,危急性命的关头她都不敢声张。不但不声张,今晨还主动示好要替他谋个好职位,这就可见夏容初体内所附那鬼魂也有弱点,而夏刚如今顺着她,也是想要找寻出袁容初身上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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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容初此番出门本是要去寻孟恒,一则问他究竟夏容初的魂魄去了那里。再则,也是想问问他发疯了一样抓费澄,果真是因公,还是因私。
谁知她才走到巷口,便见一辆马车停着。
见袁容初出来,孟恒打帘招呼道:“上车。”
他这样子,显然早就知道她才是袁容初,而被封印在葫芦中的,是夏容初了吧。
袁容初左右四顾未见夏刚派出来的那两个人,提裙上车就问:“夏姑娘的魂魄在那里?你是放了,还是拘着?”
孟恒一笑,却不回答,命车夫一路驱一往前走,待到车停时,才扔给袁容初一件黑色戴风帽的斗篷道:“穿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