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曰:“关、张、赵云,皆万人敌,惜无善用之之人。若孙乾、糜竺辈,乃白面书生,非经纶济世之才也。”
玄德曰:“备亦尝侧身以求山谷之遗贤,无奈始终找寻不到!”
水镜曰:“岂不闻孔子云:十室之邑,必有忠信,怎么能说无人呢?”
玄德曰:“备愚昧不识,愿赐指教。”
水镜先生说道,“伏龙、凤雏,两人得其一,可安天下。”
刘备闻后又惊又喜,急忙问道,“伏龙、凤雏乃何人也?在下又能在哪里找到他们呢?”
面对刘备的追问,水镜先生只是笑笑,“将军,今日天色已晚,将军可以在寒舍暂住一夜,明日再和将军细说。”
刘备见水镜先生不愿再探讨这个话题,也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
水镜先生命小童具饮馔相待,马牵入后院喂养。玄德饮膳毕,即宿于草堂之侧。玄德因思水镜之言,寝不成寐。约至更深,忽听一人叩门而入。
只听水镜先生问道:“元直这是从何而来?”
刘备赶紧起床,心中暗想,这水镜先生可是不是一般人。如今有人深夜来访,想必也不是寻常的朋友,必是在哪里隐居的大贤。于是,刘备披衣走到门边仔细聆听道。
只听来者答道,“久闻刘景升善善恶恶,特往谒之。及至相见,徒有虚名,盖善善而不能用,恶恶而不能去者也。故此留了一封书信拜别于他,深夜赶到这里,来看望先生。”
水镜先生笑着说道:“元直你身怀王佐之才,应该选择一位明主而为其奔忙,为何要自降身价去见什么刘景升呢?更何况英雄豪杰,只在眼前,只是元直你不认识罢了。”
来者说道:“先生所言甚是。”
刘备听到这份对话后心中十分惊喜,心里暗想,此人应该就是水镜先生白天口中所说的伏龙或者凤雏了吧?想到这里,刘备想出来见一见此人,但是又怕造次,于是一时之间便在原地徘徊不定。刘备再转念一想,如今大贤就在眼前,如果自己还是这么犹豫不决的话,那么就要和贤才失之交臂了。于是,刘备赶紧整理好了衣着,推门向客厅走去。
见刘备前来,水镜先生和那位深夜前来拜访的好友顿时将目光转向刘备。
“刘备见过两位先生,”刘备入门便拜道,“这位先生深夜来访,不知是伏龙、凤雏中的哪一位啊?”
那人见是刘备,当即笑道。“哈哈哈,我乃萤虫之光,哪敢和日月争辉啊!将我认作是伏龙、凤雏,这不是折煞我吗?再说了,刘将军,我们白天刚见过,您现在就不认识我了?”
听那人这么一说,刘备赶紧抬头仔细看来。夜里光线较弱,再加上自己刚才着急,所以一时之间没有看清眼前这人的长相。现在再看,这不是白天在山道上被自己不小心撞倒的那个人吗?
“先生,是你?”刘备感到很惊讶,这世界实在是太小了!
“刘将军,我们又见面了。”徐庶说道。
“哈哈哈,”一旁的水镜先生是聪明人,一见这情形就知道刘备和徐庶之前见过,“看来二位还真是有缘啊!来,刘皇叔,元直,你们别站着了,坐下谈吧。”
就这样,刘备、水镜先生和徐庶三人坐下,开始谈论起来。
经过一番谈论,刘备才知道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名为徐庶,字元直,和水镜先生是好朋友。
见刘备和徐庶相谈甚欢,水镜先生很有眼色的在一旁默然不语,只是品着自己面前的茶盏,面带微笑看着眼前的两位。
这一番谈论,一直从深夜二点多谈论到早上六点,可是刘备和徐庶仿佛如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相谈甚欢,丝毫不感觉到疲累。
在谈话中,刘备被徐庶渊博的学识所叹服,而徐庶,也对刘备匡扶汉室的志向和仁义待人的处世之道而十分赞赏。从他们二人的言语之中,颇有英雄惜英雄、相见恨晚的感觉。
不知不觉,天已经是大亮了。
“先生,”最后,刘备觉得时机成熟了,“不知先生此后,有什么打算?”
“我原本是想出来找一位贤主为其鞍前马后、效忠于他,也算不枉费我的一身学识。”徐庶说道,“谁料偌大的荆州之主、素来美名远播的刘表刘景升都是一个不思进取之辈。唉,我实在是大失所望,看来,我还是回我的山间老林和诸位好友整日谈笑风生,蹉跎余生算了。”
听徐庶这么一说,刘备当即站起身来,对着徐庶便拜。
徐庶见刘备这样,赶紧上前搀扶,“刘将军,你这是为何?快快请起!”
“先生,”刘备诚恳地说道,“刘备知道,虽然刘备有匡扶汉室之壮志,但我势单力孤,就连现在,还是寄人篱下,屯兵于新野小城,拥兵不过五万。先生志向高远,本事过人,想必是看不上刘备的。”
“刘将军,你此言差矣,我·······,”
“请先生容刘备说完,”刘备打断道,随后继续说道,“虽然刘备现在实力无法和刘表、曹孟德、孙策之流抗衡,但是我对大汉一颗至诚炽热的心,是他们谁也没有的。这么多年来,我带着二位兄弟南征北战,虽然屡战屡败,但我屡败屡战,从未放弃过。现如今,刘备手下只缺少一位像先生这样的贤才做我的军师。如果先生肯屈尊出山相助,刘备每日定当以贵宾之礼待之,不会委屈先生。”
“刘将军,你这是什么话?”徐庶说道,“既是你的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