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楚窈一直呆在屋子里,没敢出去。
原因无它。
她是典型的南方人,前世今生也没见过海。
现在虽然落入了险境,但她已经打定了既来之、则安之的主意……
她是想要好好适应这个环境的,可就怕自己适应不了。
据姜哲源所说,距离船只抵达目的地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傅楚窈可不想因为晕船而失去所有做准备的机会。
尽管她对大海万分好奇。
在接下来的一整天时间里,傅楚窈就呆在屋子里。她什么也不干,就一天三次的打养身拳,默记从友子那儿学来的几句蹩脚日语,以及感受着船只在海浪上颠簸航行的节奏……
期间,友子送来了傅楚窈的衣物,以及她要的纸、笔,还有一叠崭新的……呃,样式古怪的男式服装。
友子指着那堆男式服装,冲着傅楚窈叽叽咕咕地说了一大通。
想着这是在海上,而且之前姜哲源就跟她说过,因为事发仓促,并没有给她准备衣物;所以傅楚窈猜想,友子大概是在向她解释,为啥她拿来的是一些男式服装吧!
傅楚窈也不是很在乎要装男式服装。
现在她最在乎的,是只有一套文胸和内裤,能坚持穿半个月嘛?
所以她就开始翻看起了友子送来的这一堆衣物。
可这一看……
好嘛,她原来的那一身衣服裤子倒还齐全,连袜子、文胸、底裤都在,友子似乎帮她清洗过还晾干了、叠得整整齐齐的。
问题就是,她的镯子、项链、发夹什么的……全都不见了!
傅楚窈有些生气,又把姜哲源叫了过来,气冲冲地找他要自己的镯子、项链和发夹。
姜哲源苦笑,“阿窈,早上才跟你说过……别让我难做。你、你还……你想想,你那手镯里藏着一百多根针,姜念茹被你的针戳中以后已经是半死不活的了……你觉得,我会把手镯还你吗?”
傅楚窈怒视着他。
半晌,她慢吞吞地说道,“好吧!我……跟你做笔交易,怎么样?”
姜哲源不住地摇头,“阿窈,我已经说过……”
她打断了他的话,铿锵有力地说道,“我的镯子就由你保管,我不会再向你索取。”
他一怔。
她继续说道,“但是,请你不要把我的镯子交给……宋嘉实那伙人。”
他露出了无奈的神情,正要说话时……
她又一次阻止了他,“作为交换条件,我会想办法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增强你的体质,尽一切可能让你延缓病发时间……”
说着,她又认真说道,“但实话要告诉你,我真没把握。”
姜哲源沉默了。
不说话……
就代表着内心有所动摇。
傅楚窈进一步说道,“你看看姜哲清,他的病情……至少没有再恶化下去。至于你,你还没有发病,现在我确实没有能力阻止你……极有可能到来的发病,但说不定,我
可以延迟……”
“你想想,一旦你延迟病发,说不定……你背后的那些人,他们会很看中你呢?也许你的母亲、弟弟和远在东京的妹妹,因此就受到了……优待呢?”
姜哲源用手撑住了自己的额头。
他久久地没有说话……
但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
傅楚窈笑了。
“好,既然已经达成了共识。那,我就不客气地向你提要求啦!手镯和发夹,你帮我收好,但是项链你一定要还我,那是俊佑哥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你要是敢不还我,我会拆了你这船的,你信不信?”她半是开玩笑、半是威胁地说道。
看着少女姣美的容貌,俏皮的表情……
也不知为什么,姜哲源竟然觉得呼吸之间,竟然都带上了甜甜的感觉?
在那一瞬间,他心如擂鼓。
“喂,姜哲源!我说的话……你听到没?”傅楚窈瞪着一双杏眼,自以为凶狠地威胁他道。
姜哲源的面上浮起了淡淡的红晕。
他按压着怦怦乱跳的心,点了点头,说道,“呆会儿我就让友子给你送过来。”
傅楚窈顿时发出了欢快的呼声,又催促他,“现在,现在就让友子去拿!”
姜哲源失笑,果然用日语叫来了友子,对友子说了几句话。
友子应下,匆匆离开。
没过一会儿,友子又匆匆地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傅楚窈的那条……镶着雨花石的金项链。
傅楚窈一见到那条项链,顿时两眼发光!!!
她迫不及待地从友子手里夺过了项链,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确认项链并没有任何地被损坏,这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她轻轻地亲吻了一下那块雨花石的坠子,又将项链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傅楚窈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姜哲源莫名有些心酸。
他站起身,淡淡地说道,“……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傅楚窈叫住了他。
姜哲源站定,转头看向她。
傅楚窈道,“你得把手镯给我。”
他一怔,皱眉道,“不是说好了……”
“你必须给我!”傅楚窈正色说道,“……因为我得从手镯里取出针来,才可以给你针灸。”
姜哲源定定地看着她。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多叫几个人一起来看着我,我是女孩子,力气也没你们大,就算取针的时候可以放倒一两个人,但我也不可能一下放倒好几个吧?不然我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