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开以后,傅楚窈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友子已经完全不复之前伤心难过的样子。
她高兴地翻看着筛子里装着的好些食物。
出于对傅楚窈先前给大家无偿治病、而且大家的风湿病痛也确实好了很多……
所以,这次傅楚窈和友子被黑心肝摆了这么一道,村里人虽然没帮着傅楚窈去踩黑心肝,却力所能及的帮傅楚窈“灾后重建”。
她们不仅仅帮着拼凑出……已经被黑心肝完全损坏的桌子、两个条凳,还多了两个矮凳;以及,村里几个老太太还送给友子两套已经穿不起的旧衣。
友子身材健壮,穿不上老太太们送的旧衣,但可以把旧衣拆了,缝补一下她身上被黑心肝扯外的衣服嘛!
以及,老太太们还送了些自家多余的存粮过来。
有人送了几个干干瘦瘦的红薯,有人送了一把晒干的菌子,有人送了条鱼干,海藻干等,还有的送了些晒干的蚝肉、虾干过来……
其实每个人送的东西都不多。
可集在一起……
那也装满了整一个筛子。
友子陡然经历了弹尽粮绝,这会儿又柳暗花明了起来……不由得面上虽然透出了笑意,可眼泪也忍不住扑籁籁地往下淌。
“阿窈,我、我是不是很没用啊?”友子抽抽噎噎地说道。
傅楚窈笑道,“怎么会!让我看看你的腿!”
“我没事,真的没事!”友子道。
傅楚窈面一沉,“让我看看!”
友子只得坐下,燎起了裤腿儿。
她伤得的是小腿棒儿,一道斜斜的、透出了紫斑的於青跃然出现。
傅楚窈先是伸出手指,按了按友子的腿骨。
友子没吭声……
直到傅楚窈按到了她的伤处,她才“嗷”的一声叫嚷了起来。
傅楚窈起身离开。
她在自家门口的土堆旁扯了几片从山上移植下来的草药,随便在手里搓了搓,然后走到友子身边,蹲下,将揉烂的草药敷在友子的腿上……
跟着,她抓着友子的腿就是一阵猛搓!
友子惊恐地叫喊了起来,“……哎哎哎!我的妈哟!”
傅楚窈丝毫不为所动。
隔壁邻居家的老太太被惊动了,伸了个头出来看看,见是傅楚窈在给友子搓腿呢,便又缩回头,专门在家煎蛇蛋……
傅楚窈一口气给友子搓揉了半小时,疼得友子哭爹喊娘的。
姜哲源和姜哲沐终于从北岸回来了,见此情景,不由得失声而笑。
不过,见傅楚窈在忙,两人也没吵她,放下了两尾肥鱼就走了。
等傅楚窈给友子揉完了以后……不但友子觉得自己的腿已经麻木到失去了知觉,傅楚窈自己也觉得两只手掌火辣辣的疼。
她跑去准备晚饭。
姜哲源送来的两条大肥鱼,她准备今晚吃一条,另外一条腌起来做成鱼干,明天吃也好。
友子伤的是腿,最好多休息几天。
这些天,有蛇蛋、还有蜂蛹,吃的东西是足够的。
至于以后嘛……
那也要等友子好了以后再说。
友子伤了腿,最好不要走动。
所以傅楚窈就端了盛满水的盆子,菜刀等物到友子的面前,让她坐在桌前,处理那两条大活鱼。
傅楚窈则去看了一下蜂蛹。
这不清理不知道,一清理……那些蜂蛹居然有一大筛子!再掂量掂量,至少也有三四斤重啊!
看来这<
一顿是吃不完的。
傅楚窈想了想,去外头摘了好些大叶子回来,留出了今天要吃的蜂蛹,然后把其他的蜂蛹用一层一层的大叶子给包成了三大包,每一包都裹得严严实实的。
然后她打了一桶水,把用叶子包好的蜂蛹和四五个蛇蛋给浸在了桶里。
友子没吃过蜂蛹,见傅楚窈一直在收拾那些肥胖的、会蠕动的虫子……她觉得有点恶心,问道,“阿窈,我们真要吃虫子嘛?”
傅楚窈笑了笑,“呆会儿要是你觉得不好吃的话,那就不吃吧!”
说着,她忙碌了起来。
既然友子有点儿怵蜂蛹的外形,那,就用蛇蛋液裹起来再油炸吧!这么做是最好吃的,就是有点儿费油。
不过,这油,不就跟钱一样嘛——只有花完了以后才会努力去挣!
所以……
费油就费油吧!
傅楚窈清洗、处理好蜂蛹,先烧一锅水,把蜂蛹灼熟;这边友子已经剖杀好了一条鱼,傅楚窈连忙把鱼拿过去腌制,准备做个清蒸鱼。
腌好了鱼,傅楚窈开始调蛋液。
蛋液里只取部分蛋黄出来,放在一旁,加盐和野葱末调好;剩下的蛋液,依旧是与切撕碎了的紫苏叶混合在一块儿,调了些海盐进去。
既然准备功夫都做好了,傅楚窈就开始做菜了。
焯过水的蜂蛹沥干水,倒进调了盐末和野葱末的蛋黄酱里,然后下油锅先煎后炒,直到蜂蛹被炒得焦脆,这才起锅。
见锅里还有些残油……
傅楚窈舍不得洗锅,索性直接就扔了几片新鲜的紫苏叶进锅里,等到紫苏的香气弥漫开来,她才把蛇蛋液倒进了锅里。
煎好了蛋饼以后,她这才洗了锅、重新架一锅水,做了个清蒸鱼。
想着三个菜都是干的……
没有汤菜可不行。
于是,傅楚窈又抓了一小把别人送的海藻,抓了两三个蚝干,又拿了些自己在山里挖“蛇灭门”的时候,顺便摘的野菜,做了个野菜海藻蚝干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