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楚窈晾着黑心肝不管……
当然,她也不是真的不管。
见姜莹已经做好了准备功夫,她才去了黑心肝的病房里。
此时黑心肝已经被急得没办法了……
见傅楚窈来了,她拼命地将双掌合什,冲着傅楚窈连连作揖。
“想好了?”傅楚窈沉着脸问道。
黑心肝连连点头。
“所以……你正常说话是可以的,但如果让我听到你骂人、或者是不听劝告的乱喊乱叫,那我就……不再给你治病了,而且还会像现在这样,让你有话说不出,懂?”傅楚窈又问。
黑心肝苦丧着脸,点点头。
傅楚窈伸出手指戳了黑心肝一下。
黑心肝一呆。
傅楚窈不再理她,而是转头吩咐姜哲沐过来给黑心肝拉帘子,又让姜莹端了汤药过来给黑心肝喝。
黑心肝被吓住了。
她接过姜莹递过来的碗,便将碗中汤药一饮而尽……
接下来,傅楚窈把姜哲沐赶了出去,又让黑心肝除去所有的衣物。她则捋高了袖子,开始奋力的给黑心肝推拿了起来。
傅楚窈用的是移经转穴的法子,只管顺着经络推开、又不住地点穴、推拿、移穴、敲击……可黑心肝体胖,身上的肥肉又多,想要移经转穴,傅楚窈得下大力气,所以她推拿得很是辛苦。
而黑心肝其实本来就觉得浑身疼痛,现在被傅楚窈这么狠着劲儿的在身上又搓又揉又敲又打的……更是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只是,黑心肝不敢吭声。
大约推拿了一小时左右……
傅楚窈总算是推拿完了。
她喘着粗气停了下来,在黑心肝的身上盖了件袍子,又吩咐姜氏兄弟赶紧把大木桶和热水送过来。
姜氏兄弟快手快脚地抬了一只大木桶过来,又将开水、中药包拿了过来7旁谠⊥袄铮然后又注入了一壶又一壶的开水……
接下来,姜氏兄弟退了出去。
等到木桶里的水稍稍没那么烫了,傅楚窈与姜莹又把黑心肝扶进了浸有药材的浴桶里。
黑心肝被烫得眦牙裂嘴……
可她死忍着不敢开口呻吟。
傅楚窈拿出了针包、取出针,又给黑心肝刺穴。
刺穴与针灸不同。
这个法子,当初奶奶姜珍旖在给瞎子爷爷治病的时候就用过了。
所以,傅楚窈在黑心肝的两只手的中指指缝里刺了穴,让垂在桶外,又在地上接了两只碗……
没过一会儿,黑心肝的手指就开始淌血了。
刚开始的时候,黑心肝的手指上淌下来的是血,可两滴三滴以后,再淌下来的……那就不是血了,而是浑浊的黄水。
姜莹十分吃惊。
傅楚窈却松了一口气。
这么看来,湿邪还能逼出体外……所以,这是好事儿。
黑心肝被推拿过、又被浸了泡着药包的热水,纵使她还是觉得浑身疼痛难忍,但全身都放松了……被傅楚窈和姜莹合力扶起身,又放在了床上以后,黑心肝已经昏昏沉沉的,眼皮子都已经睁不开了。
傅楚窈连忙又让姜莹去端了碗鱼肉海藻粥过来,让黑心肝吃了。
刚吃完粥,黑心肝就沉沉睡去。
姜莹则指着从黑心肝的两只手指的指缝里淌出来的、已经各自淌满了小半碗的黄水,惊诧地问道,“阿窈姐,这些是什么?是、是……就是他们给她打的药吗?”
傅楚窈笑了,“……不是。”
“他们是直接把药剂注射进她的血管,这药剂都已经跟血液结合了,怎么可能分离得出来?”
说着,傅楚窈又解释道,“从中医的角度来说,脾主运化,看似居五脏之末、实际上它是五脏的供养系统。只要脾好,心肺肝肾就好;这五脏一好,身体大部分的机能就好……”
“从西医的角度来看,脾脏主掌全身的淋巴系统,既主免疫、又管造血……当病毒在她体内繁衍和起作用的时候,只要脾没有被打败,它就能产生免疫,来对付那些病毒……我这么说,你懂了没?”傅楚窈又问。
姜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指着那俩个碗里的黄水,问道,“那这些水……”
“这些黄水,其实就是体内的废水,顺着经络和穴道流出……因为脾脏不喜欢湿热,身体里的湿毒太严重的话,脾脏还得想法子除湿。现在我用药蒸的法子把她身体里多余的湿毒逼出来,她的脾脏就能安安心心地抵御外敌了。”傅楚窈继续解释。
姜莹这才恍然大悟,惊叹道,“阿窈姐,你好厉害啊!”
傅楚窈笑道,“厉害的是我们的老祖宗!嗯,咱们姜门也厉害!不过,我奶奶只学到了曾外祖父十一不到,而我,所学不过奶奶的十一……”
说到这儿,傅楚窈不禁惋惜地叹息了一声。
其实奶奶对她,那是毫不遗余力的倾囊相授;以及瞎子爷爷也是时不时地找机会,把他会的那些尽数传授于她……
现在她和奶奶、以及瞎子爷爷的差距,大约就是阅历了。
闻言,姜莹“啊”了一声,又问,“那、那要是……如果当年的姜门不被追杀的话,而且还可以一代一代传承家学……是不是,这种病就能很轻松的治好?”
傅楚窈叹气,“那谁知道呢!”
姜莹有些伤感。
她咬着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轻问道,“阿窈姐,我、我能不能跟着你学医啊?”
傅楚窈点头,“可以啊,为什么不可以!”
姜莹顿时倒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