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和连城与祁星正面对面坐着……
和连城的手里拿着毫针,祁星则赤裸着上半身,低头、皱眉看着和连城拿着毫针……一针一针地扎在自己的身体上。
祁星本就有一头白发,但肌肤与眼珠的颜色还是正常的。
可现在,祁星的皮肤也与白纸一样惨白,嘴唇红红的,眼珠子也是血红血红的。
和连城一边给祁星扎针,一边喃喃说道,“要在不伤身的前提下,把皮肤弄白,把眼珠子弄红……难度确实有点大。幸好我在船上想了三四个月,总算是有点儿准备。”
说着,和连城又道,“不过,待会儿我扎完了以后,你会真疼的啊,得有个心理准备啊……”
祁星“嗯”了一声,认真点头。
和连城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哈”的一声笑了起来。
祁星有些莫名其妙。
“小子,辛苦你了……”武俊佑也对祁星说道。
白发少年点头说道,“能为阿窈姐做点事儿,我愿意。不就是疼一会儿嘛……捱一会儿就过去了!”
武俊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待会儿一疼起来,怎么疼你就怎么喊……总之越夸张越好……”
祁星再次点头。
“什么?”
傅楚窈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她蹙着眉头问秋子,“这意思……是把我囚禁了?”
秋子低着头不敢吭声。
傅楚窈被气坏了。
她径直走出了卧室,穿过客厅、走到了西边的办公区那儿,然后不管不管地冲着房间里头大喊道,“喂,慎太郎,你给我出来!”
慎太郎温柔又好脾气的声音很快就传了出来,“阿窈,请等一下。”
话虽如此,可他还是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办公区里走了出来。
傅楚窈深呼吸、再深呼吸……
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为什么我不可以去工作室?就算有检查团在,他们不都呆在药厂那一边吗?而且你都已经把我的工作室给搬到了地下室……为什么我还不能去?”
慎太郎无奈地说道,“出了一点小问题,所以……阿窈,请你待在屋子里吧,有什么事你可以打电话给助手们,让他们办。”
傅楚窈一呆。
她犹豫了一会儿,并没有跟慎太郎争辩,而是转身回了卧室。
但她却想道——
慎太郎为什么会如此忌惮这个检查团呢?
按说,检查团来了,也应该是呆在药厂里的,而药厂和别墅还是有点儿距离的。可是,慎太郎先是把她的工作室给挪到了别墅的地下室,现在还想把她关在屋子里?
所以,检查团住到别墅里来了?
以及检查团里……可能有认识她、或者是她认识的人???
傅楚窈顿时来了精神!
——退一万步讲,就算慎太郎这么做,只是出于谨慎……
但既然有检查团来,那就证明着……有船来了啊!
所以,在这段日子里,她还是乖一点吧,至少让慎太郎的注意力不要放在她的身上。
只有这样,她才可以找到机会继续逃走。
傅楚窈回到房间里,给姜哲源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病人的情况。
姜哲源一听她的电话,便有些明白了,小心翼翼地在电话里问道,“阿窈,今天……你不来了吗?”
傅楚窈叹气,“如果有什么事儿,你再打电话告诉我吧。”
姜哲源只得应了一声。
傅楚窈坐在屋子里发了一会儿呆,又看了看自己的膝盖。
她转念一想,自己这膝盖伤着,将来就算找到了机会、想跑也跑不掉呀。所以,还是趁在这段被囚禁的日子里,好好把腿伤治好吧……
于是她索性站在地上,扶着墙,慢慢开始了走动。
就在傅楚窈被囚禁的第二天一早。
姜哲源突然打了个电话上来,语气很焦急地说道,“阿窈,村里送来了一个病人,他……他的情况非常奇怪,你能下来看看吗?”
傅楚窈连忙问道,“怎么了?什么情况?”
隔着话筒,她也能听到从那一头传来了哀嚎声、哭喊声……
姜哲源冲着话筒几近狂吼了起来,“……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总之……阿窈你快来!快来!”
说完,他就挂掉了电话。
傅楚窈急了。
她冲着秋子喊道,“快,快去拿我的拐杖!还有……我们马上去一趟工作室。”
见状,秋子也着急了起来。
她不敢多说,急急地跑到隔壁慎太郎工作的地方说了一声,然后就拿了一根拐杖过来,扶着傅楚窈慢慢的出了屋子,两人一块儿往楼下走去。
整栋别墅给了傅楚窈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看得出来,整条走道应该是已经被清过场了,连佣人也没有一个。
但傅楚心急如焚!
她在秋子的搀扶下,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到了地下室。
工作室里的气氛十分紧张,所有病人的病床全部都被移到了一旁,以及所有的病人都半坐在自己的床上……
所有的人都扭着头,呆呆地看着姜氏兄弟正在抢救一位病人……
傅楚窈的视线落在了那位新来的病人身上。
——他是个年轻人,看起来年纪不大,身材瘦弱,满头白发。
以及,他的肌肤如白纸一样惨白,此刻正用双手抱住了自己,还不住痛苦的嚎叫着、拼命的挣扎着。
而这病人看着瘦弱,力气却十分之大,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