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凌笑的愈发娇艳,被雨淋湿的小脸就像一朵水中盛开的芙蓉花。
云掌柜还未意识到危险,肥脸堆着笑道:“够了,够了,足够了。”
她视线又转到云掌柜满面笑容的脸上,嘴边勾起一抹出水芙蓉般的笑:“掌柜的,我付的银子够这位公子食用的饭钱么?”
见他嘴边挂着血丝,满眼震惊的看着自己,紫凌眼睛微疼,心中升出一股恼火。
蓝重楼。
紫凌朝白衣男子看了一眼,虽然白玉遮住容颜,那双第一无二,烟雨笼笼的眸子还是让她成功的认出了此人。
小王八羔子瞬间变公子,人,就是这么现实。
有钱。
“姑娘说的是,说的是,你们还不把这位公子放了。”生意人自然做聪明事,谁也不会跟银子过不去。
生意人多数见钱眼开,云掌柜一接到金元宝,本能的放到嘴里用牙齿咬了一下,一咬未动,他眉开眼笑,收起元宝。
“不过吃顿霸王餐,有必要把人往死里打?”紫凌朝云掌柜抛去一个金灿灿的元宝,不悦的说道。
木棒顿在半空,云掌柜抬眼看去,见雨中走来一个白衣似雪的绝美少女,他微怔了一下,毕竟酒楼中混了这许多年,看人的眼色还是有的,这绝美少女光是这身锦绸白衣就非寻常人家姑娘能穿起的,更何况还是那么水灵的人儿,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住手。”一声清脆的嗓音飘来。
高扬的木棒对准白衣男子的膝盖,观看的路人都屏住呼吸,眼中露出未打先疼的神色,这一记木棍下去,那玉面遮脸的白衣男子这双腿恐怕是保不住了。
“打,给我往他膝盖上打,打到他跪下为止,小王八羔子,看你腿硬还是爷爷的棍棒硬。”云掌柜的愤怒的脸已经扭曲变形,恨不得自己拿着棍棒亲自去教训那小王八羔子。
宫清羽见她眼神坚定,心知拦不住她,亦没有去拦她,看她转身走向雨中,朝那被打的男子走去,他凤眸幽幽,浮出一丝愁色。
紫凌抬起头,朝他一笑:“清羽,这事我恐怕不能不管。”
“凌,不该管的事情,不要去管,否则会惹祸上身。”宫清羽若有所指的说道。
“清羽,我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几乎可以肯定,那被打的白衣男子,她一定认识。
就在紫凌提脚准备和宫清羽回去之际,一记木棍敲打出来的闷哼让紫凌顿住了脚。
没钱还上酒楼,嫖小倌,这不是找死?
何况吃霸王餐这种事本就让人不耻,换做有人来她天上人间嫖霸王小倌,她的大手们亦会把那人往死里打。
紫凌本也不属于路见不平的性子,更没什么所谓的善心,所以,路上遇到不平事,她很少多管闲事。
紫凌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那被打的白衣男子的背影看着几分眼熟,貌似在哪里见过,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凌,下雨天凉气重,我们回去吧!”宫清羽侧身,挡住紫凌的视线,淡淡的说道。
“是,云掌柜,小人这就去。”一旁的店小二阿福身子一窜,跑进酒楼中。
酒楼老板大约是看被打男子纹丝不动,心中怒火蹭蹭上升,大骂道:“小王八羔子,吃了霸王饭,你骨头硬了是不?阿福,拿棍棒伺候伺候这小王八羔子,今儿爷爷不打的你跪地求饶,爷爷就跟你这小王八羔子姓王八。”
被打的白衣男子背影看上去很淡薄,面对拳打脚踢,他并不还手,也不躲避求饶,只是挺着背挨着。
世人皆怕惹祸上身,谁敢关这等闲事?
周围陆陆续续有过来看男子被打的观众,大多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无一人上前劝架。
一身富贵锦服的老板手中撑着一把雨伞,满脸凶神恶煞的指着被打的男子怒骂。
紫凌闻声看去,景福楼门口,几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把一个白衣男子围在中间拳打脚踢。
“没钱还敢来爷爷酒楼白吃白喝?打,给我狠狠的打,往死里打。”
宫清羽刚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怒骂声,接着是拳打脚踢声。
紫凌看着不停往下掉的雨水,眸色不明道:“回京的路,恐怕不好走。”
见她撇着小嘴转开脸,他又道:“凌,你若不喜欢这里,我们这就回京吧!”
尽扯淡。
“…。”紫凌翻了一个白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羡慕鱼的生活了?
宫清羽看着她的笑靥道:“确实…故而,你不必羡慕鱼的生活。”
紫凌呵呵一笑:“你如此一说,鱼还真有忧,它的天敌是人,比如说,我想吃它,它的忧愁便来了,对不对?”
“只是…鱼和牲畜一般很少去想这个问题罢了,故而你眼中的鱼是无忧无虑的。”
“我不知鱼有何忧,但知无论是人还是鱼亦或牲畜,只要是活着的都有天敌,有天敌便不能随心所欲的生活,就会有忧有愁,有戒备。”
刚平,却又皱。
他也如此做了,指腹在她眉间轻轻抹过。
宫清羽视线移到她小脸上,清秀的眉间微微隆起的褶线,他多想替她抚平。
“清羽知道鱼儿有忧?”她反问道。
紫凌转身,抬头,对上他微垂的眸,占眼白三分之二的赤黑珠子荡着层层圈圈的涟漪,那是雨落清湖的倒映。
“世人怎知鱼儿无忧?”耳边,忽然响起宫清羽冷冷清清的声音。
紫凌看着水中的鱼出了神,心中感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