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到想杀掉一个人其实是很难的,至少在平常人的生活中,影视剧般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出现的概率极低,恨一个人最常见的情况也顶多是情敌了。推荐阅读//v.///
或许正因如此,晁千琳越发不明白自己对钟爻的恨到底来自何处。
她对晁昭的感情是个误会,晁昭也是为了从神明手中保下她和晁千神才献身身死,如今听到晁千神是去过她那里才变成现在这副冷酷至极的样子也可以想见原因,晁千琳却还是恨透了她。
许是恨她永远身为一个掌握真相的旁观者吧。
从不曾深入漩涡中心却总是拥有出现在重大节点并被心爱之人信任的能力,不像她自己,永远在漩涡中心,永远充满疑问,永远无能为力,永远被当成个需要保护的孩子。
晁千琳心情复杂地看了奚钩月一眼,终于懂得了何为嫉妒。
奚钩月莫名有些安慰,却不懂原因为何,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提供了有用的情报,赶紧说出更多:“对了,我觉得晁千神洗脑安灵教徒的法术也是她教的,除了钟家,我估计其他里世界家族都不会发明那么变态的精神力法术了吧。”
晁千琳点点头。她也觉得是这样,从晁千神对钟家的态度就看得出来,他对钟家了解很深,身上也有着钟家忌惮的东西,三凶才会到现在也没有直接对他报复。
不知不觉间,卫语信竟然困到点头,晁千琳赶紧唤他一声:“卫教主,还有一件事。”
“啊?什么?”卫语信甩甩脑袋,
“你是什么时候注意到我才是第一雏子的?”
卫语信道:“碰到刘浪的时候,他记忆中的你完全不是人类。”
“这是什么意思?”
“之前我一直是以晁千神为目标读取别人的记忆,可是那次我读到的东西第一次以你为中心,这才修正我的认知。”
他故意说的玄而又玄,掩盖自己读取记忆的特性,晁千琳果然陷入奚钩月提供的错误情报,没有注意到他能看到画面的事实,就这么把这事翻过页去。
“你先回去睡吧,如果神又说了什么,记得告诉我。”
卫语信点点头,再次离开。
他这一走,奚钩月也下起逐客令来:“我们要睡了,任老板。”
任道是看向晁千琳,对方对他摇摇头,他也只能叹口气,就此告辞。
看样子奚钩月不会再对晁千琳出手了,不过就算她对晁千琳出手,又能怎么样呢?
反正晁千琳不会死,让她失去行动能力,老老实实地呆在床上,或许对他们这些雏子中的平庸者还更有利一些。
任道是忽然厚黑地想道:这不会也在奚满月的算计里吧?听说她故意不让宁峙和桃之夭夭对奚钩月动手……她不是最在意这个妹妹吗,难道,这也是表演?v手机端/
脚下的新雪被踩得咯咯吱吱,他蓦地一阵恶寒,思虑再三,还是在街对面的快捷酒店也开了个房间,留在了晁千琳附近。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知是何原因。
第二天起床之后,任道是胡乱洗漱一番,用昨天留在晁千琳床下的符纸和圆光术查看过那边无恙,暗自吐槽自己的多心。
“没看到什么限制级场面呢,浪费……”
他念叨着离开快捷酒店,回程时离事务所还有一个街区就无奈地承认了自己的先见之明。
透过出租车的车窗,任道是不只看到事务所方向大团大团的浓烟,角度适当时消防车上的云梯也隐约可见,再开得近些,救护车和警车也凌乱地出现在街边。
司机早就沉不住气地嘟囔起来:“你们小区,火势不小啊……”
任道是笑道:“但愿没烧到我家吧。”
嘴上虽是这么说,他心里却已经认定这事儿和事务所脱不了关系。
小区大门已经被物业和警察封锁起来,任道是赶紧给宁峙打去电话,没多久,负责现场的警察就主动过来找到了他。
二人都没想到对方竟然算是熟人。
“你好,我是袁哲。”握过手之后,这个不到三十岁的青年警员笑着指指自己的眼睛,“差点儿没认出你来。”
任道是不由得干笑起来上次他被晁千神暴打一顿就是袁哲处理的。
“用再自我介绍一次吗?我是特侦队的关系户,家在里面,想过去看看。”
“不用了,其实上次周队和奚队就跟我们打过招呼,刚才宁警官也介绍过了。你家在几号楼?”
“b9。”
“那你应该不用去了。”袁哲耸耸肩,“起火点就在那边四五楼,现在火还没灭,我估计除了地下室应该烧得不剩什么了。”
果然,事务所就在四楼。
任道是只好问道:“几点着的火?”
“凌晨四点多快五点吧,那边接到报警电话应该是五点十几分。哎,那时候小区里几乎都睡着,”袁哲指指一边蔚为壮观的救护车,“好多人都熏晕在楼里,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醒过来了。”
说完这些,袁哲一脸阴沉地点了支烟,抽了两口,才想起递烟给任道是。
任道是接了烟,又问道:“只是着火,有消防队就够了吧?”
袁哲沉吟了一下,朝一旁的救护车扬扬下巴,任道是会意跟上他,透过窗户往车里看了一眼,眉头登时锁紧。
车上躺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晚上袭击晁千琳的三凶之一,钟祥。
他的死状极其凄惨,一根铁护栏从左耳贯穿到右耳,双眼被挖了下来,只剩两个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