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道是下意识看过去,只见一个道士打扮的老头提着个黄布包,正向庙前小集的外面方向走。
刘金龙两步走上前去,毫不客气地抓住了那个老道士的手腕。
“你、你、你要干什么啊?”见到流里流气的刘金龙不由分说地抓住自己,老道士不免惊惶地问着,引得不少路人侧目。
“问你点儿事儿。”刘金龙一开口就很是对得起他那一身痞气,活像个东北黑社会。
任道是怕闹出事儿来,赶紧过去打圆场:“大师,我们慕名而来,有些事情请教。”
听任道是这么说,老道士稍微放下心来,却只是从道袍中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刘金龙,顺便想挣脱他的手:“贫道现在有些急事,不如明日联系。”
他说完就要走,可刘金龙拉着他的手依旧没放,被他一挣还用力更大了,老道看着刘金龙,神色尴尬。
任道是也就借坡下驴,顺着前言说道:“我们也是急事,不如大师先听我们说说?”
那老道被刘金龙握得手腕生疼,知道自己不听是走不了了,便指了指一旁的一棵大树说:“到那边说吧,清净点儿。”
三人站在树下,老道无奈的问:“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任道是看了眼刘金龙,见对方没开口的意思,便随口说:“大师也看到了,我这位朋友脾气有些暴躁,但是这之前他不是这样的,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突然就变了个人,不光暴饮暴食,有的时候还会扑上来咬我,大师请帮他看看,是不是沾了什么脏东西?”
任道是这么说着,还指了指自己脸上明显的伤,示意这也是刘金龙的杰作。
那个老道极其认真地盯着刘金龙看了半晌,然后问他:“你叫什么名字,生辰八字是多少。”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手中提着的黄布包,在树下展开,原来是他平时摆摊所用的诸多事物。
任道是和刘金龙都随他蹲下身子,刘金龙对他说:“生辰八字我也搞不清楚,我是家里老大,我妈生我完我就又怀孕了,那时候不让生二胎,就等了一年把我和我弟一起上了双胞胎户口,自己的时辰我也不知道啊。”
任道是知道他是故意不说,毕竟生辰八字是很重要的个人信息,有许多法术都可以通过生辰八字来对这个人产生很大的影响。
修道之人向来很忌讳透露自己的生辰八字,他这么说倒是很讨巧。
“这样啊……”老道沉吟了一下,“那不如你抽个签吧。”说着,他把签筒递到刘金龙面前。
刘金龙还是没伸手,抱怨着说:“大师,您就直接看看我身上干不干净,是不是冲撞了什么不就行了吗?”
老道不耐烦地抖了下签筒:“这不就准备给你看呢吗,你先抽个签。”
刘金龙随手抽了个签,见签条上写着:“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老道拿过竹签,沉吟了半晌,又抬头看向刘金龙:“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这倒不值得隐瞒,刘金龙就实说了,老道点了点头,转向任道是:“这位朋友,不如你也抽一支,我只算你们一人的钱。”
这显然不是钱的问题,不过那老道暂时也没问任道是名字和生辰,任道是就也抽了一支签。
签上写着:“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老道拿着这支签,口中说着:“横看成岭侧成峰。”
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侧边的地上画了两条横线,又在横线左边画了个竖,继续说着:“远近高低各不同,原来有四条。”说着便又在横线两侧画了两条横线,最上面的一条最短的搭在了那一竖的顶上。
他又往下念:“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此山中……”似乎是为了确定一般,后三个字他念了几遍,才终于在三条较长的横线中间画了一竖。
“原来阁下姓任。”老道抬头看着任道是,地上那六笔还真是个“任”字。
老道又接着说:“这位七窍全开的刘金龙先生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呢,我想你自己挺清楚的。”
他这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
正常人的七窍都是被自身的经脉封闭的,只有时常要被大仙儿附身的弟马才会为了避免生魂和身体受损,把七窍保持在自己可以控制,也容易打开的状态。
刘金龙和任道是对视一眼,虽不知他是从这签中算到,还是先前就已经知道二人来历,但无论是哪种,这老道都有点儿本事。
既然是这样,任道是也就拱了拱手:“不好意思,之前不知道先生本事,无礼试探,在下任道是,是正一盟威道弟子,今天来是想问前几天的……”
老道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你们的来意之前不是就说过了吗?我知道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你们知道的事,我却未必知道,我真的还有事,就不多和两位客气了。”
说完,老道利落地用黄布把上面的东西拢起成个布包,提了就走。刘金龙又要出手去拉他,却被任道是拦下。
刘金龙有些愤懑地说:“这老道什么都没说,怎么就让他走了?”
任道是说:“他想说的都说了,别的也不好强问,就只当他和我们知道的都是于波的那套说法吧。你还能想到什么别的线索?”
刘金龙语气依旧不善:“你说的线索是于波为什么发疯,我想的线索可是我家大仙儿到底怎么样了,根本就不是一个事儿。”
任道是有些无奈:“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