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捂着耳朵,怕转身看见的棋曜是张着血盆大口的样子,噢,no!
棋曜快步跑上去,十七尖叫出声,棋曜一把将人拉住,上手就捂住她嘴巴。
“叫鬼吼鬼叫的……”棋曜沉声而出,直接将十七压向墙壁,空置的手抵在她背后,手捂着她嘴巴,严肃的目光直直盯着她。
十七瞪大眼望着棋曜,捂住嘴巴的掌心有明显的暖意,跟梦境中的冰冷不一样。十七这才稍稍放松。眼珠子转了转,然后缓下眼睑,看着他手背。棋曜吐着气,目光再次严肃的看向她。
“不会在傻叫了?”
十七点点头,棋曜这才松开手,双掌撑在十七两侧,目光依旧盯着她,“刚叫什么?不知道在医院吗?”
“你吓到我了。”十七吐吐舌头,“你刚才在做什么啊?为什么那样的眼神看我?感觉你要吃人似的,吓死我了。”
原谅她最近无法安睡,脑子里蹦出的想法不那么正常。
棋曜挑眉看她,十七叹气,又推他,“喂,可你刚才在干什么?”
棋曜站直了身,抓着她放在他胸口的手,“在绞碎一些废弃的文件,同时在想别的事情。”
十七松口气,“吓死我了。”
“这就给吓到了?”棋曜无奈,拉着十七往办公室走,十七手缩回去,棋曜回头看她,十七吐了下舌头说,“医院呢。”
棋曜松手,走在前面,十七跟在他身后。
“找我有事吗?”棋曜回头问十七,十七愁苦着一张脸,“玄幻了。”
推门进了他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旁边。
“你进我办公室没有?我发现一些奇怪的事。”十七抱着棋曜的杯子说。
棋曜手上转动着笔,轻轻在桌面轻点着,挑着好看的眉形反问:“我没去你办公室,资料怎么出现在我这的?”
十七一看,“咦?”
“看你在休息,我就没打扰你。”棋曜笑道。
十七忽然松了口气,默默的起身往外走,“没事了,棋医生你工作吧。”
感觉她像个神经病似地,原来真是她想多了啊。
十七给母亲电话,问母亲回家了没有,她晚上过去吃饭,听到母亲回应后,这才收了电话,回办公室拿着包就走了。
十七坐在车上,莫名的一阵头晕目眩,下一刻赶紧抓住方向盘,然后趴在上面休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风吹来,十七猛地惊醒,然而脖子上一股凉意袭来,锋利如刃的刀比在她脖子上,十七吓得不敢动弹。
“你是谁?你想要什么?钱?我包就在后面椅子上,里面有钱包和一些随身用品,钱包里又现金,希望你拿了钱就走,不要伤害我。还有,你放心,我没有看到你的脸,所以你可以放心把东西都拿走,只要不伤害我,这车也可以让你开走。”
十七的声音很轻,听起来带着害怕的颤抖,其实心里很冷静。
如果当一把刀子抵在你脖子上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尖叫救命的话,你多半立马没命。这时候需要放松行凶者的警惕,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得无辜和无害,要多恐惧有多恐惧。因为只有当你恐惧了,对方才会大意,也只有当你真正害怕,对方才会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十七说包是小的,车子才大诱惑。用一辆跑车来换性命,想必对谁都很有诱惑能力。
当然,如果对方真能把车开走,那么也就不怕了,追踪一辆车总比追一个人的目标容易些。当然,最主要是保命,命没了什么没了,况且她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
“你很怕死?”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沙哑的,带着破碎的莎莎声。
是个极其恐怖的声音,但她即刻就想起了这人给她打过电话。忽然明白了,原来她已经被人当成目标很久了。有她的手机号码,知道她的工作地点,在她出入的地方随时潜伏,这人到底观察她多长时间了?
十七也总算在这时候想起棋曜的话了,不能单独行动。他会那么郑重其事的告诫她这事,那这么说来,他知道身边潜伏着这样的不定时炸弹?
“嘶——”
十七陷入沉思久久没有回应,对方刀刃在她脖子上无情的深入了一分,刀刃划破皮肤疼得她下意识出声,却即刻打住。
是因为忽然想起那些莫名其妙的梦境,难道,也跟这人有关?
棋曜的猜测,并不是她忘记梦境,间接性失忆而是有人故意在装神弄鬼。
“当然怕死了,谁不怕死呢?人就一条命,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大爷,您收下留情,要钱要车都可以给你,但希望你别伤害我。”十七轻声说着,额头冷汗直冒,手轻轻在发抖,咬着唇要自己努力平静。
十七转动眼珠子,为什么没有人出来?
僵持一分钟,两分钟……
她不知道身后之人,到底是想劫财还是劫命,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动一下?
要知道一把刀子抵在脖子上,这煎熬做事让人讨厌的说,要杀要剐来个痛快不好?
十七身上都硬了,前面有人,十七瞬间露出喜色,心跳跳得飞快,她要怎么才让前面人看到她被人威胁了?
喊救命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就算前面人听到声音,好心报警,得,以这刀子抵在她脖子上的距离,警察来了也只是给她收尸吧。
十七闭上眼睛,当没看到吧。
“大爷,那什么,你想好没有呢?您要担心这车开走会不安全,要不您就拿着包里那点儿钱凑合着抢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