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远,就能听见妇女的骂声在村口荡漾,
“好你个白眼狼,缺心眼的啊!我供你吃供你住的把你拉扯大,我让你看住你姐姐,才小会儿功夫你把人给我放走了,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狗东西!你给我过来,别跑!”
……
车子刚在陆漫漫家门前停下,知夏他们就看见陈芬郁拿着扫帚追着陆依依满院子跑,边追还咧咧的骂道。
依依也不还嘴,配合妈妈上演你追我跑的画面。这是这些年她实践出来的,只要一惹妈妈生气,管它三七二十一,先跑!
等她追累了,停下来,再趁机上前道个歉卖个萌,这事儿就翻篇了。
但这一次,事情似乎要比以往犯的错严重很多,陈芬郁明显是真的想要胖揍她一顿解气不可。连依依都跑的气喘吁吁了,她却还是没有停下的打算。
知夏跑过去拦下陈芬郁,不满地说:“陈姨你这是干什么呀,依依可是您亲闺女儿,您真忍心下狠手打她呀?”
“你别拦我,我没她这个闺女儿,没良心的,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有你,也是帮凶!”陈芬郁扬手连同知夏一起唾骂道。
知夏莫名躺枪,令她有点儿啼笑皆非,我咋又成帮凶了我?
“知夏姐,你看我妈,就是个泼妇,骂街就算了,还想六亲不认!”依依埋汰了一嘴,终于可以停下脚步歇歇战。
“臭丫头你再说一遍!”陈芬郁举起扫帚,示威道。
“行了依依,你就别乱搬成语了,真想挨揍啊?”知夏拉住陈芬郁,劝诫说。
墨熠灿刚下车,不适的症状逐渐消散,看着这场闹剧和周边的环境,他怎么也想不到,陆漫漫是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里长大的,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家庭…
“抱歉,我能插句话吗?”墨熠灿不怎么礼貌地打断她们。
陈芬郁这才注意到知夏身后还站着个年轻人,长的人模人样,看起来彬彬有礼的,猜测大概是知夏的男朋友,一想到这么一表人才的年轻男孩是自家女儿的绝缘体,她火气就更大了,吼道:“你谁啊?少管我们家闲事!”
“陈姨,你干啥呀,他可是漫漫的朋友啊!”
“啥玩意儿?”陈芬郁放下扫帚,走近又瞅了墨熠灿好几眼,细细地打量着,这么一帅小伙儿,是陆漫漫的…嗯?
“要不,让客人进屋聊?”知夏提议。
进了屋,室内依旧冷冰。不同于北方,南方房子不装暖气。知夏轻车熟路地倒了杯热水递给他,相继坐下后,墨熠灿说:“阿姨,我想跟你谈谈。”
呵呵…“你想谈什么?”
“关于漫漫的自由…”
陈芬郁笑出声,“真高级哈,还自由呢?”
“妈妈妈,我姐走的时候可是给你留下了她全部积蓄给你赎身了,你别贪得无厌!”陆依依插了一嘴。
“你懂什么?回房间去!我养育了她二十年,十万就把我打发了吗?再说了谁知道她的钱从哪来的,干不干净…”
“那若是再加上这些呢?”墨熠灿把一大袋百元现金哗啦啦啦地洒在桌面上,摊平问道。
众人惊呆!陈芬郁还从来没一下子见过这么多的钱,瞪大眼睛瞧着,摸着,不敢相信。
她惊愕地问:“这…这…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放过你女儿,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别再以你所谓的二十四孝的理由捆绑她!只要你能做到别在逼迫她,这些,都是你的,包括你欠下的,还有没装修好的房子,我立刻就能请来师傅帮你装修粉刷!”
“哎,知道你不差钱,但这么做…不太好吧?”知夏凑近他耳边不安地嘀咕一句。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坑我的呢?”
“稍等,我打个电话。”墨熠灿说,拿出手机,确定能收到通讯信号后拨了一通电话。不知联系了什么人,挂断后说:“解决了,装修队明天就来,您可以留下监督指导,我也可以安排你们到就近酒店暂住。三天时间,就能装修完成!至于家具,若没什么特殊要求的话,我也会让人尽快送来…”
陈芬郁摸了摸快要惊掉的下巴,眼前的一切令她感到极为不真切,难不成真有财神爷显灵一说?
在占便宜与天上掉馅饼这个事上,前者她常做,无伤大雅;后者,闻所未闻,可今儿,还真让她遇到了。
第二天一大早,果然来了支装修队,浩浩荡荡地运来了三卡车的装修材料,十几个工人连番登场,不到两天时间,齐刷刷地把她一百平方米的小洋房及庭院打造成方园百里内最顶级的豪华别墅。
消息一经流传,几乎全村的人都跑来围观她的家,都说她女儿有能耐给她钓回个金龟婿,纷纷前来与陈芬郁道喜,沾亲带故攀附关系。
幸福来的太突然,一下子逆袭为有钱人,陈芬郁简直乐的做梦都要笑醒!发了发了,扬眉吐气,腰板也挺直了!
可就在陈芬郁把彩礼钱与之前装修及家具清点的费用一分不差地还给郭海霞说要反婚事,郭海霞却不乐意了。领着刘凤英搀扶白彩钰大闹她家,还把陆漫漫在北城那些不光彩的事儿传的满城风雨,沸沸扬扬。
村民们从一开始攀关系到对她家指指点点,只用了一天时间。
这下子,远在他方的陆漫漫彻底臭名昭著了。陈芬郁也就风光了三天时间就从高台上狠狠地摔下来,说她生了个不要脸的女儿,是村里的耻辱,事情传来传去,传到了陆远的耳朵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