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可儿有事回家了,粉红色的公寓中只剩她一个。夜,静悄悄的,不动声色,点点星光微弱地闪烁在半空。
她睡不着,咬着拇指想着白天的事。对于沐歌恐高的心结,实在无法坐视不管。
如果因为解不开心魔而始终没办法出去看看世界的话,这一生,活的太冤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沐歌放弃那个奖项,就像是放弃了自己,画地为牢。
当初的她,因为生病被困在了那片小山村,深知那种滋味有多难过,世界明明就是脚下,可她站不起来。
现在,她走出去了。可真正的自由,是心灵上的,沐歌他不自由…
隔天早上,沐歌到休息室找她练习曲子,见所有人都在就她不在,于是问:“陆漫漫呢?”
同练习生的萧谧平时不喜欢陆漫漫,如今在集中休息的档上跑出去接电话!她很不满,回答沐歌说:“她啊,老情人给她来电了查寝呢…”
老情人?沐歌诧异,什么意思,她有情人?
他思索着走了出去,在整套楼里四处寻觅她的影子,走到梯间时听到楼道传来细小的动静,隔着梯间门缝一瞧,是她。
陆漫漫单脚踢墙,头磕在墙壁上,头发高高的扎起。如平时一样的穿着,t恤牛仔,神情十分自然,拿着手机戴着耳机果然是在讲电话。
他站在门后,鬼使神差的,居然想听听她在跟谁通话,如果真的是情人,他想,他不会留她在公司。
她把沐歌打到账上的那两万块全部转给了家里还债用,只给自己留了两千备用。
陆友生收到转账短信,大吃一惊,连忙打来电话询问清楚这笔钱的来源…
她说:“哎呀,您就放心吧!我给自己留了两千呢,够用俩月啦!我能照顾好自己,我们公司提供的营养餐特别丰富,我最近都胖了呢!家里还好吗?我妈呢?还有依依都还行吧…”
“家里安好,你妈复元的快,已经能下地干活了,依依也很好。倒是你呀,丫头。别老惦记着家里,这阵子为了还债都没能顾的上你,怎么还能剥夺你自己挣的生活费…”
陆友生手机开了扩音放在桌子旁,手里拿着剪刀扶在画了线的雪纺布料轻轻剪制,娴熟的动作并没有因为一心两用而出错。
“嗯,那就好。”她点点头,不满道:“以后别再跟我讲这种丧气话了,您是觉得我没本事还是不把我当一家人看待呐?”
听到这句,陆友生急眼了,放下剪刀拿起手机冲着那端说:“你当然是我的宝贝女儿呀,怎么能这么想呢?”
“好了好了,我逗您呢…我待会还有课就不和您聊了,要注意身体呀老爸。”
挂了电话,蹦哒着回音乐室,打开梯间的门,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
一家人?爸?沐歌在门后大致听清了他们的通话内容,正羞愧的要走开。
诶?“boss?”她叫了一声离她两米远那个如风的背影。
什么老情人,这明明是她爸!我怎么对她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沐歌笔挺地站在前方,表情复杂,羞愧难当,恨不得就地挖洞爬进去。
他转过身,无比尴尬的露出一个假笑,趁她没有反应过来收敛了微表情说了句:“上课!”便走开了。
“哦哦哦…”她挠了挠脑袋,跟了上去,觉得他有点怪怪的。
晚上,为庆祝公司成立公益基金会他请全公司人吃饭,包括所有练习生。所有人都很开心,饭桌上,沐歌发完了致词,就安静地坐在一旁默默地吃饭,不合群的样子,多少看着让人觉得孤独就是这么回事儿。
这一点只有陆漫漫注意到了,时不时望他一眼,无心与盈可儿她们继续交流下去。
吃晚饭,沐歌就走了,为表示诚意,今晚所有人玩的项目都算在他头上,只不过他就不参与了。
陆漫漫找了个理由,也脱了身,后腿追上了沐歌,在他发动了引擎时毫不客气地上了他的车。
“欸?你不和他们一起玩啊?”沐歌见她突然窜上车,吃了一惊。望了望车窗外,空无一人。
“开车,带我去个去地方。”她说。
一切,都显得那么理所应当。于是,他发动了白色骄车,按她说的地点驶去。
那是一座北城的地标大楼,高达99层,去年跨年时墨熠灿曾带她来过一次。
“跟我来!”她像一只跳跃的小鹿,在他面前蹦蹦哒哒地说着,要求他跟上,乘着电梯来到大楼的顶端,凝视着空旷寂寥的夜,星星好像触手可及,再俯瞰地面,马路上车辆小如蚁,在看的更远的视线中所有的高楼大厦至此间也显得微不足道。
“来这做什么?”沐歌贴在墙壁上,不敢再往前一步,同时又感到纳闷不已。
这时,她已经跳上了观景台,上面没有栏杆,她的长发在清凉的夜风中扬起舞,她敞开双手,昂起脖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姿态优美的像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
见沐歌不敢向前,面前趴在墙上,甚至不敢望地面一眼,她伸出手说:“沐哥,你来…”
他摇摇头,不为所动,“你下来吧,这儿危险!”
“这儿风景很美,你来,我拉住你…”
奈何,他死活不肯过去,甚至有点懊恼了,带他来这是何用意呢?他大概能猜到几分,“你太天真了,这么做对我不会有任何帮助。”
“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用?”她说着,坐了下来,“boss,我知道你一直很勇敢的在与世俗抗争,我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