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陈鼎丰自己的描述,近来他并没有剧烈运动,也没有摔倒跌伤,可这莫名其妙的伤是怎么回事呢?
阿林看着在陈鼎丰躺在床上,牙关咬紧,强忍着痛楚不出声,心里着实不是滋味,连声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他。
杨叔暗道:“我说老陈平日里性情还算温和,今天真的冷不丁地发起火来,原来是伤痛折腾,心情极坏。不过这疼痛也来得颇为蹊跷,实在令人费解啊!”
他让大家不要出声,自己走到床边,抬起陈鼎丰手掌端详一阵,眼睛陡然瞪大如豆,大喊:“都过来,把老陈给翻个身!”
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围了过来,一起小心翼翼把陈鼎丰翻了个面朝下,纷纷问道:“杨叔,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杨叔并不理会,到客厅的桌子上拿了一把水果刀,对着陈鼎丰的背心就直插过去。
“杨叔,你这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阿林喉咙里都冒出烟了,竟然喊到半截直接卡住了。
杨叔大手一挥,让大家都闭嘴,神色凝重地扯起陈鼎丰的衣服,用刀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用力撕开,把整个后背露在外面。
丁源也搞不清状况,凑上去望了一眼,打呼:“哇,我滴个神。这乌黑一大条,是什么情况?”
众人听到惊呼呼啦啦靠近,陈鼎丰的后背上,沿着脊柱走向,一道手腕粗的乌青贯穿上下,乌青之中又泛着密密麻麻的红色细小脓包,甚是吓人。
杨叔无奈地说道:“他这不是病,再好的医院也没办法治。”
阿林心急如焚,问道:“这可如何是好?杨叔,既然你能看出它不是病,那一定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了!”
杨叔踌躇了一会,慢吞吞地说道:“嗯,不太肯定,不过极有可能是……”
“到底是什么嘛?”
杨叔再次细细看着乌青,咂了咂嘴,道:“我看,极有可能是中了尸毒。”
“尸毒?”阿林惊愕万分,道:“可是陈叔并没有接触过尸体啊,哪里来的尸毒呢?”
“尸毒,此乃附着于尸体之上的一种感染性剧毒,死相越惨、年代越久的尸体,毒性越大。染上尸毒的人不仅会皮肤出现不规则乌黑,刺激人体关节和肌肉疼痛。如果进一步溃烂,浑身肌肉将会僵硬,失去感觉,最后周身遭受刺骨钻心的折磨,活活疼死!现在很多专家学者不懂装懂,说尸毒只是在腐烂的动植物遗骸中含有的生物碱。医院收治了感染尸毒的人,却又找不到合适的方法,胡乱用一通抗生素,根本是南辕北辙,贻误病情!”
丁源插了一句,“这么严重,是不是当尸毒扩散到大脑,人体就会失去意识,从而转变为僵尸?”
杨叔没好气地训道:“那都是电影里瞎编的,什么僵尸咬了变成僵尸,那人咬了僵尸,僵尸会不会变成人啊?”
陈鼎丰又开始呻吟起来,想必是新一轮的疼痛又开始了。
杨叔急道:“快,不能再等了,马上去找糯米,越多越好。”
阿林问道:“糯米?干嘛用?”
“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去。记住了,越多越好!”
阿林应下,出门招呼了几个人,四处收集糯米去了。
杨叔急让丁源取来随身行李,从中翻出一包紫金针,照着大椎、神道、命门、长强穴扎了下去。
“快,把他扶起来坐好!”
丁源搂起陈鼎丰,道:“陈叔,你忍住,我扶你起来!”
陈鼎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哼了一声“嗯”,道:“你只管按杨哥说的做,不必担心我,我虽然老骨头一把,这点小痒痒,却也奈何不了我!”
扶正陈鼎丰后,杨叔用火化了一张黄符,兑在冷水里搅匀,对着碗中之水咒语加持后,道:“符水有些难喝,你就忍着点吧。”
灌下符水后,陈鼎丰痛感稍微减轻了些,还没来得及说声道谢的话就疲倦地睡着了。
阿林和几个人从门外跑进来,看陈鼎丰沉沉睡去,心中微微放松了些,对杨叔道:“这里差不多有好几百斤糯米了。杨叔,接下来该怎么办?”
“几百斤差不多了,先用着吧,不够以后再去买。你现在马上去找口能装人的大水缸,尽可能的大。把缸清洗干净后搬到这屋里来。记得缸底必须用松柏铺严实,再撒上一尺厚的糯米。”杨叔停顿片刻,问道:“记住了没有?”
正说间,门外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几个穿白大褂的在院子外喊:“谁叫的救护车?”
丁源突然觉得无所适从,救护车都来了,那是按照常规送医院治疗呢?还是留下来由杨叔继续按“中尸毒”来处理?
陈鼎丰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而且年龄也不小了,身后家产如此巨大,万一留下来后有个三长两短的话,谁来承担起这个责任,自己不能,杨叔也同样不能。
现在和陈鼎丰还有些亲属关系,同时又比较亲近的人,只有阿林了。
杨叔慎重地看着阿林,道:“老陈现在何去何从?我和丁源都没有发言权。你看如何是好?”
阿林接到这个棘手的问题也焦愁得一塌糊涂,自己充其量也只是个侄儿,如何能决定陈鼎丰关乎生死的去或留?
“这样的大事,我觉得还是得先问问阿飞的意见才好!”
杨叔点点头,赞同道:“这样是最好的。我让医生再稍等一会儿,马上联系阿飞。”
电话那头传来的只有忙音,阿飞这段时间和几个朋友去美国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