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难踏足于地,冷枝残雪摇落尽,寰宇之内一片素色清爽。
剑塔之外,陵越受秦镜所托前来还剑。紫胤接了剑便将门一掩继续闭关了。
“师妹说她今后都不会回天墉城了。”陵越对着禁闭的门,终是忍不住说出秦镜让他带的一句话,
可等了许久,剑塔之内依旧未有动静。
也不知道这紫胤对秦镜究竟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也罢,他的心思着实太难解,陵越也只能悻悻而归。
人逢喜事精神爽,秦守一想到自个儿泼辣闺女终于有人要了,且又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物,又是一派掌门的,病了许久的身子瞬间好了,而且精神饱满,于是便提前下山去置办婚事了。
总之,这几个人中,他是最急的。如今出现个这般喜欢她闺女的,又肯入赘的,他提着灯笼都找了二十年了,还不赶快收入囊中。
询华对于这事,也是乐观其成,毕竟早几日成婚,他也能安心几分。
可秦镜显然有点不大乐意,可奈何不了秦守的连日说教,终于妥协。
秦镜询华两人撺掇着宋知了一块儿下山。缘由简单,就是想看看陵越会不会让她留下或者日后忍不住前来寻她。
“师父,日后别喝这么多酒了,对身子不好。”知了劝说这凝丹长老终日酗酒之事。
凝丹长老哀叹一声:“你这一走,就没人酿好酒给我喝了,也倒不如不喝了。”
“师妹……”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秦镜一看是陵越前来,立马拽着凝丹长老走远了几步,保持着十几来步的距离。
凝丹长老伸手指向陵越,急道:“陵越,你快把这丫头给我留下。”
“你个老头,别吵。”秦镜将他连扯带拽的又拖了几百步远。
陵越微微一怔,瞧了眼知了,可却走向秦镜。
“师妹,剑已然还给师尊,话也带到,可……”陵越道。
“我知道,不用说了。”一切秦镜如料而已,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失落的,又对着陵越平静道:“知了也要跟我一块儿下山,你定是有好些话与她说的。”
可凝丹长老还杵着,一点都不打算走的样子。
“我要不要告诉你,知了还有好些酒,一坛梨花酒,一坛桃花酒……”秦镜掰着手指数着,还不挖偷偷看一眼他旁处的老头。
凝丹长老神色微变,白眉一扬,简单明了的说了一个“走”字。
走了几步远,还不忘回过头来提点一句:“小子,有些事错过了没有了。”
陵越听此心中油然而起一股莫名之感,而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不对,以为她陪着屠苏下山之时,他也有过。
上次找了她回来,难道只是为了告知她秦镜一事?幽黑的双眸掠过一点亮光又一阵黯然。
知了将手中一直紧拽的包袱递给陵越道“天墉城的冬日特别寒凉,这几日还一直下雪,我给师兄缝制了一件衣裳,记得穿。”
知了说完转身欲走。
可却在这时,陵越抓住她的手腕。
知了转头瞧向陵越,脸上浮起一抹诱人的红晕,娇艳万分。
蓦然的陵越发觉这般抓着她的手有点不合适,只能松了手。他道:“知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他这一声,唤的是知了,而非知了师妹,也非师妹,两人终是没发觉这细微的变化。
陵越一手紧拽知了给他的包袱,心中一暖,可又百感交集,这一刻忽然觉得她不走该有多好。
“不用留我了,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修仙,你知道的。”知了脸上的红晕褪去,转过头,向着秦镜走去,灿若星辰的眼眸,犹如清澈透彻的湖水潋滟碧波,散着朝气天成的笑意,挽住秦镜的手臂道:“表姐,走了。”
“你们不多聊聊吗?”秦镜道。
知了摇头。秦镜本想回头瞧一眼陵越,回头之时入眼的却是一抹蓝白相间的身影,但也是转瞬即逝,她揉了揉眼睛却是什么都未发现,想必是自己眼花了。
“我师父呢?”知了张望四处。
秦镜笑道:“大概是去喝酒了。”
想必也是,一旦有了酒,她师父对其他事都不管不顾的了。
几日后,他们也回了藏剑山庄,可入家门第一眼着实有些吓着,满山庄的红色,一片喜色,硕大的喜字贴的到处都是。
“丫头,你可对着一切满意?”秦守甚是得意的瞧着自个儿的杰作,这藏剑山庄可是许久未热闹了。
“阿爹满意便好。”秦镜语调平顺。
秦守兴致十足道:“我查过了,三日后是个黄道吉日。”
“阿爹做主便好。”秦镜依旧这般淡然,不喜也不怒的。
秦守愣怔,她这模样有逃婚的势头。这回过神来,秦镜已然走远。
于是只能她身后大骂道:“这次你若再敢逃婚,打断你的腿,绑了你去拜堂,你太不省心了。”
这句话从秦镜十五岁开始就开始说了,只是还真没见得把她腿打断,绑了她去拜堂,因为在那日她已经提前一步把新郎的腿打断,自个儿已经逍遥法外离家出走了。
其实对于这一点,秦镜怎是一个“冤”字了得,她只不过提前一日去查看一下那些人品性,可谁知都是十分的不堪入目,只是想过几招而已,谁知道那些人为了耍帅硬生生的把自个儿的腿给折了。
秦守也思量了好久,这秦镜绝对打不过询华,可这逃婚一事不能不提前做好防范措施,已然叫了几个丫鬟去盯着她,一旦有逃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