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你如此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真不要岑伯父给你出气?”顺熙帝宠溺的看着她,眼神中带了一丝欣赏。这小丫头跟他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漪宁答得理所当然:“我已经出过气,现在不气了呀。”
瞧她说话时一板一眼的,顺熙帝越发怜爱,抱住她在那粉扑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我们阿宁可真让人省心,像个大姑娘了。”
小孩子最喜欢大人夸自己长大了,漪宁自然也不例外,一听这话果然高兴,拽着顺熙帝的领口狠狠点头:“我长大了,今天学会了写好多好多字呢。”
皇后看他们两个说得高兴,便道:“待会儿太子想必也会过来,午膳陛下便在椒房殿里用吧,臣妾再去让人吩咐尚食局多做几样圣上喜欢的菜。”
出了大殿,金嬷嬷跟在皇后的后面笑道:“自打安福郡主住进皇宫,陛下脸上的笑意都跟着多了。奴婢还从来没见谁这般讨陛下喜欢过呢。”
“你没见过,本宫倒是见过。”皇后这般说着,不觉间又想到了自己那个命薄的女儿阿宝,一时间心上酸楚。
金嬷嬷一瞧皇后的神情也便知道了大概,又笑着道:“郡主乖巧懂事,奴婢看您把她当女儿一样,想来也是真心喜欢郡主的。”
皇后叹息一声,这丫头是宁妹妹留下的唯一骨血,她自然是真心喜欢的。在她看来,阿宁就跟她的亲生女儿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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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池宫
陈贵妃端坐在主位上,望着站在不远处低着头的儿子,她神色肃然,素来宽和雍容的一张脸此刻却有几分严厉。整个清池宫上下静悄悄的,所有人大气儿不敢出。
大皇子岑玮低着头没敢吭声,静静等着母妃的训示。
旁边贴身伺候陈贵妃的采薇出声劝着:“娘娘,大皇子还小,难免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陈贵妃还在闺阁时采薇便一直近身侍奉着,后来又带进宫来为自己做事,算得上是自己的心腹,可今日她却没给采薇面子,厉声斥道:“都八岁了,哪里还是小孩子?做事情如此鲁莽不计后果,让我日后还能指望他什么?”
大皇子也觉得自己委屈,忍不住顶嘴道:“说到底,那萧漪宁就是个外姓,儿臣也不过说她几句,母妃又何苦发这样大的脾气?不就是个郡主吗,儿臣乃堂堂皇子怎就教训不得了?”
“你还敢说?那安福郡主现如今是你父皇的眼珠子,你闲着没事招惹她做什么,这不是平白的让你父皇对你疏远?”陈贵妃越发觉得生气了,手里的茶盅往旁边的桌上一砸,整个大殿桄榔一声,大皇子也唬得颤了颤身子,忙跪了下去,“儿臣知错!”
漪宁很乖巧,太后又是怜爱又是疼惜的,抱在怀里怎么都亲不够。
岑璋见了直笑:“皇祖母不知道,昨儿个阿宁还愁眉苦脸的,很担心您回来了不喜欢她。谁曾想,您待她比待我们几个都亲近呢。”
太后嗔他一眼,又怜爱地亲亲漪宁的脸蛋儿:“我们阿宁这么漂亮又这么可爱,我不疼她还能疼谁呢?你萧叔父算是我养大的,你萧叔母也是我给娶得媳妇儿,漪宁也是我的亲孙女儿呢。若我说,你父皇只给我们阿宁封个郡主还委屈了我的乖孙女儿呢。”
皇后笑道:“阿宁自然是和其她公主一样的,但封郡主也有封郡主的好,将来亲事也好办。”
太后想了想,赞同的点点头。这倒是,若是个郡主,将来说不定还能给她做孙媳妇儿呢。
这边正说着,外面传话的人说陛下来了。
顺熙帝一进门瞧见坐在太后怀里的阿宁便笑了:“朕就知道,母后若是瞧见了阿宁必然欢喜。”
瞧见顺熙帝漪宁笑嘻嘻着跑过去,一把抱住了顺熙帝的大腿,软软糯糯喊了声:“陛下!”
太后一听蹙了眉头:“这里又没有外人,陛下听着多生分,阿宁论着辈分该叫伯父。”
顺熙帝弯腰将小漪宁抱起来:“你奶奶说的是,以后阿宁叫朕岑伯父可好?”
漪宁点点头,浅浅笑着喊了声“岑伯父”。
太后听了满意地笑:“这样才像是一家人嘛。”
皇后道:“就知道母亲最受不得这宫里的规矩,所以今儿个迎你回家陛下特意命礼部省了不少的规矩呢。”
如今这一家子聚在一起,老太太也不拘着自己,听到儿媳这话嗔她一眼:“若我说啊,还是阵仗太大,瞧瞧方才那山呼海啸的,还太后千岁千千岁,你老娘都这把年纪了,还真能千千岁不成?”
顺熙帝一时间啼笑皆非:“母亲息怒,您在万福寺为父皇祈福,如今好容易福满回宫,依着规矩自然是要摆出阵仗来迎接的。若照着礼部的意思,原是比今日还要繁冗复杂的,儿子可是给您削减了很多呢。”
太后不屑地撇撇嘴:“什么去万福寺给你父皇祈福,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宫里规矩太多,我就是呆腻了出去透透气。若非听说了景旗的事儿,我才不愿意回这皇宫呢。”
说着太后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有时候我就想啊,还是以前卖包子的时候来得自由自在。”说到这儿,太后兴致勃勃道,“对了,这半年你们猜我在外面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