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颈间,拂动了她散乱的发丝,花千骨蹙眉道:“师父,莫闹!”
伸指在她腰间一拉,便让她跌进了自己怀中,白子画笑道:“为师只是说了句实话,哪里是在闹?”
花千骨挣开了他的怀抱,侧了侧身,堪堪将他避过,气鼓鼓地道:“师父,人家正在为烟月熬汤呢!说起来若不是与她有几分相像,小骨之前哪里能得杀姐姐那样悉心照拂,倒该多感谢感谢她才是,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自然该好好施为。”
这不说还好,一说之下,白子画立时想起了那时杀阡陌豪气万千的一句“她是我的,我告诉你白子画,你若敢为你门中弟子伤她一份,我便屠你满门,你若为天下人损她一毫,我便杀尽天下人”,登时心下一涩,脑中还未及反应,长臂却已然向前一探,将徒儿娘子揽进怀中,垂首深深吻了下去。
花千骨吓了一跳,但立时便知悉了他心中所想,虽有心怜他,可念着灶上所烹的吃食,唯恐有甚闪失,便手脚并用地推拒起来。
孰料偏偏白子画最不可耐地便是她的推拒屏绝,感知了她的小小反抗,倒加重了力道,密密匝匝将她禁锢怀中,灵舌更是长驱直入,扫荡着她檀口中的甜蜜。
她氤氲着水气的大眼、凝着细小汗珠的瑶鼻、温润滑腻的朱唇、嫣红欲滴的面颊,伴着若有似无的桃花香气,纯稚又妩媚,让他忍不住想狠狠疼惜于她。
禁锢着,也揉搓着,他仿佛要将她溶入自己的骨血。密密匝匝地贴合,难舍难分地搅扰,品尝着,又给予着,贪婪地吞噬着每一丝气息,忘情地扫荡着每一个角落。
他浓烈的气息笼罩着她,灵动的舌尖与她的摩挲着、缠绕着,抬眼间忽然见了他眸中的款款深情,她的心轻轻一颤,终于顺从的阖上了双眼,酥倒在他怀中。
唇齿相依,缱绻缠绵……
腻在一起的两人浑然忘我,只余身旁炉火噼啪作响而已。
又过了不知几多时候,火热的气息缠绕在两人间,白子画低喘着,忍不住将她打横抱起,便要使个缩地之法,往内室去了。
孰料正在这情浓时分,忽然便有笙萧默的声音传了进来:“师兄,我带了回清丹来,烦请打开结界。”
这语声虽轻,落入厨下缠绵的二人耳中却直如当头棒喝,花千骨忙忙挣下地来,理一理鬓发,面现红晕,含羞道:“师父,师叔来了。”
白子画亦是尴尬十分,挥袖整理了两人凌乱的衣衫,携了花千骨一齐来至庭中,施法打开结界,让了笙萧默进来。
笙萧默接了白子画传信,便速寻了回清丹,疾往越州而来,待到了白宅,入了庭院,却见师徒夫妻二人虽携手立于院中,但却说不出的诡异——白子画面上一片冰封,便是看上他一眼,也仿佛令人如坠冰窟;而花千骨却低垂螓首,面上表情看不真切,只觉绯红一片。
笙萧默心中大奇,便多看了花千骨两眼,白子画忍不住闷哼了一声,道:“师弟,那回清丹可拿来了?”
笙萧默只得讪讪收了目光,自墟鼎中取出回清丹,道:“这是回清丹,那青璃姑娘的转世如今可好?”
白子画接了丹药,递在花千骨手中,示意她送去给杀阡陌。
花千骨接了丹药,逃也似的便往客室而去,谁知经过厨下时却发现灶间隐有火光,忙推门查看,却见炉灶上煲汤的瓦罐早已烧干,此刻其中的各色食材已烧成了焦炭,火星四溅,加之适才二人交颈缠绵,又将各色什物碰翻了一地,如今一干杂物皆沾染了零星火苗,大有燎原之势。
花千骨惊得花容失色,忙忙叫了一声“师父”,但转念又怕笙萧默窥见此间的狼狈之状,忙掩了口,急急念动法诀,欲施法灭火。
但白子画是何等的人物,且又悬心于她,闻得她的惊呼,只一呼吸间便探明了厨下情形,忙捏诀作法,瞬间便有六界真水迎头而下,将灶间的火势熄灭。
花千骨见状,松了口气,提了裙摆,便要进屋分派整理,孰料一只大手忽然在她腰间一拉,令她瞬间失了平衡,跌入了那个熟悉的怀抱。
抬眼疑惑地望着那人,开口道:“师父?”
白子画不答,只挥袖施法,但见厨下立时便泥水皆消,诸般物事乱飞,各归其位。
此时笙萧默才来至近前,望着屋内壮观的情形,笑道:“师兄,你与千骨忒也松懈,怎的如此疏忽?!这水火无情,还该留神才好。”
花千骨心中有鬼,唯恐他窥破其中的奥妙,忙自站好,点头道:“师叔说得对,小骨今后一定小心。”说着,匆匆忙忙又向客房去了。
笙萧默望着她慌急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家师兄,道:“师兄,今日这千骨似有不对啊,你们之间难道有甚龃龉?莫不是因为那魔君?”
白子画依旧不答,只低低一声清咳,拂袖转身而去。
笙萧默一怔,在后高叫:“诶?!师兄,怎么这就走了?也不留我喝杯茶么?若是如此,回清丹我既已送到,这便回长留去了。”
白子画并未回首,只淡淡地道:“那烟月姑娘得冰莲滋养,伤势已好了泰半,你于医术上较我为高,再去为她诊一诊脉吧。”
笙萧默只得应了,亦往客房去了,潜心为烟月切了脉,叮嘱了杀阡陌许多荣养之道,方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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