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骨,霜凝雪月!”见了残影攻去的剑势,白子画已猜到了他的后招,忙喝了这一声;且他深知花千骨并不以内劲、膐力见长,却擅小巧腾挪的功夫,故此要她施展的皆是轻巧招式,但又足以取胜。

残影并不知这“霜凝雪月”是何等招数,但他方才吃了亏,今次便留了心,不待那招“廿四分金”使老,便待要撤步回身,但偏此时灼然剑尖峰竟如灵蛇一般,轻轻巧巧地逆势而上,他的前臂不及回防,又避无可避地正撞在了花千骨剑锋之上,被她划了道浅浅伤口。

只片刻工夫就被这小女子伤了两处,残影不由得勃然大怒,将泰阿剑使得如雪团一般,锋芒毕露,凌厉十分。

但白子画又是何等锐利的目光?!只那残影一出招,他便立时令花千骨施出克制的招数来。

“泰山压顶!”

“流云不定!”

“落霞续断!”

“独望孤松!”

“寒雨飞花!”

一时间,花千骨手执灼然剑,舞得如花间蹁跹之蝶,美固然美矣,剑意、剑势却狠辣十分,将残影逼得束手束脚、既忙且乱,不觉间身上又添了几多伤处,虽不致命,但若拖延久了,只怕大事不妙。

而对战中的花千骨,一边如白子画所嘱施展剑招,一边却想起多年前绝情殿中习练剑术时白子画的谆谆教导来。

那时他曾郑重对她道:“小骨,剑术之道非在博、在广,而在乎一心。为师悟了千年,方知剑道不外乎‘守’、‘破’、‘离’三字耳。所谓‘守’,是要认真修炼基础功夫,遵从师父的教诲,达到精熟的地步,乃“无我之境”。所谓‘破’,是要在精熟的基础上,努力突破固有藩篱,得到更高层次的升华,懂得因势利导,招式灵便,不拘泥于剑招,乃“自我之境”。至于‘离’,是要在自我层次上认识、总结,自创招式、另辟蹊径,方至‘超凡之境”。”

但她久在白子画羽翼之下,又哪里有什么真正施展剑术、舍命与人对战的机会?便是偶尔出山历练,也是白子画早早料定了有必胜之算,方许她前往的,如今日这般真刀实枪地与人以剑术论短长、较性命,倒是这百年来头一遭了。

眼下这般急迫情形下,心中默念着“守”、“破”、“离”三字要旨,花千骨却突然心领神会、醍醐灌顶,手上剑招一变,在白子画所嘱的招式上依自己所见、所思又加上了几分变化。

白子画能料残影之先机,依仗的是他见识深远、招法精妙,但毕竟他不得与花千骨易地而处,并不能时时顾及到她用剑时的远近深浅、力道大小,故此虽招招能制住残影,却也不能立时将他毙于剑下。

如今花千骨依着白子画的剑意,又加了些应时随份之变化,手中招式登时又凌厉了三分,更逼得残影避无可避,几乎手忙脚乱起来。

但残影到底历经千载,见多识广,先时不过是被花千骨攻了个措手不及,如今渐渐心头也清明了过来。左思右想之下,料定今日若要逃得出命来,必得先将白子画毙于剑下才好,到时花千骨失了指点,便再不足为患了。但此时花千骨将白子画护得风雨不透,又哪里容得他能下得去手?!

正思虑时,花千骨一招“和光同尘”已攻至他面门的破绽处,残影回势自救不得,只勉强将泰阿剑提高了三分,与灼然剑侧锋撞在一处。

其时花千骨已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气,而残影则在旧力已衰、新力未生之际,如此两下里一撞,泰阿剑上着了灼然剑上传来的“缠”字诀的阴劲,登时“铮”的一声,断成了两截。

残影心念电转,俯身将那截短剑擒在自己左手中,右手执了断剑,又复与花千骨翻翻滚滚战在一处。

又战了十几招,但见残影右手执剑一挥,使一招“青龙出洞”,径直往花千骨“云门穴”刺去。

“小骨,鸢飞鱼跃!”白子画本就气息不继,方才指点花千骨又费了许多心力,说出了这招式之后,终于忍不住抚胸大咳起来。

闻他之言,花千骨忙飞身而起,在半空中轻巧巧一拧身,避开残影攻来的锋芒,趁他中门大开之际,游鱼般转至他身侧,剑尖斜刺而出,往残影左腹处的大穴“天枢穴”攻去。

孰料残影此番却偏偏不闪不避,眼见灼然剑距他“天枢穴”不过只有三寸之距,残影忽然左手猛力一挥,以脱手镖之法将掌心那截泰阿断剑向白子画心口处全力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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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提示:第191章 三百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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