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远处有火光。”
正在赶路的陶州弼抬头望向前方,不觉愣在原地,前方十里处,就是他们此次前去汇合的新军营地,而此刻,那里竟然火光冲天。
“可恶!“陶州弼心中愤怒的大吼着,立刻下令道:“号令士卒,加快速度,全力敢向营地。”
与此同时,十里外的营地内,杀戮似乎已经停止,一个个期门骑军徘徊在一处处燃烧的营帐旁,查询着是否还有活口。
严冬站在主帐的山丘之上,环顾四周,突然,西北方向的火光引起了严冬的注意,他注视着看了片刻,然后说道:“召集将士们,立刻离开。”
不足一刻,刚才在这做营地内大开杀戒的期门骑军,在严冬的带领下,向东而去。
一个时辰后,当陶州弼来到营地后,看着满目疮痍,残火落落的景致,他紧握双拳,望向东方,自己还未与严冬交手,就已经败了一步。
“就地清理营地。”陶州弼说着,走入了临时搭建的一座营帐。
铺开地图,陶州弼死死的盯着,他在思索,他在判断严冬下一步会去哪里,此处应该是北海,东莱和城阳郡的交界处,而这三地,都有可能是严冬下一步会到达的地方。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知己,顾名思义,要知晓己方的状况,多少士卒,多少粮草,多少将领,身居何处,有何危险,但更重要的,则是主将要清楚自己。自己有何本领,有何缺陷,这些都要时刻提醒着自己。
两军交战,虽然战场上多是士卒厮杀,但是往往决定胜负的,则是主将的一念之差。
故而两军对垒,亦可以当做主将之间的意识交战。你设计我,我设计你,亦或是直攻对方主将软肋。
就像当初孙膑设计杀庞涓,孙膑就是利用了庞涓骄傲自大以及庞涓迫切想要杀自己的心里弱点,一步步将庞涓引向死亡。
所以,这也是为何古代行幕僚之举,军师之职的原因,这些幕僚,这些军师,或许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但是他们却可以帮助主将猜测,怵夺当前之形势,当然,好的幕僚或是军师,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帮助主将分析敌将之性格,以便反败为胜,以弱胜强。
但是好的幕僚和军师有很多,可一场战争,胜者只有一方,幕僚和军师或许能够出谋划策,甚至算无遗策,但是决定是否使用的,还是主将。
古人常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这也应正了为何乱世之中,胜出的只有一人。
陶州弼自知不是什么大才,他也深知,自己能够走到今天,一部分是自己的努力,而另一部分,则是时势的造就。
严冬乃大将之才,陶州弼更是心知肚明,也清楚如果以相同的兵力作战,自己可能永远也不是严冬的对手,但是陶州弼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能够清楚的认识自己。
既然论计谋,自己不是严冬的对手,那自己就不能贸然出手,而且己方有士卒数万,而严冬只有五千骑军,论兵力,数倍于敌,那么要做的事情就简单了,逼迫严冬与自己决战。
北海,东莱,城阳,这三郡之中,陶州弼觉得,严冬很可能向东进入东莱,因为严冬离开的方向,正是东方。
闭上眼睛,地图浮现在陶州弼的脑海之中,他不断的在脑海中推测着严冬和自己的举动。
过了许久,陶州弼猛然睁开眼睛,喝道:“来人!”
“将军!”亲卫连忙走了进来。
“召集所有将领。”陶州弼沉声说道。
一刻之后,刚才还游戏空荡的帐篷变得拥挤起来,十几个将领聚集在陶州弼的面前。
“卢仲。”
“末将在!”
“你率领一万士卒向东北方向前进,驻扎在北海与东莱交界之处,一旦发现严冬的踪迹,立刻来报,不可轻举妄动,只需拖延。”陶州弼眼睛盯着卢仲。
“末将遵命。”卢仲紧抱双拳,脸色凝重。
“孟暨。”
“末将在。”
“你率领五千士卒充当先锋,立刻进入东莱郡,佯装主力,驱赶严冬,我要让他一刻都不能停。”说道此话,陶州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末将遵命。”孟暨拱手说道。
“其余人等,随我一同决战严冬。”低喝着,陶州弼环顾诸将。
“是!”
诸将离去,陶州弼并没有停下,他不断的挥毫着,很快的,纸张上布满了字迹,陶州弼放于信封,然后叫来士卒,叮嘱一番后,士卒离去,而陶州弼,继续写着什么。
东方,太阳刚升出地平线的时候,陶州弼走出了营帐,昨晚,他一夜没睡,十几匹快马从营地连夜出发,向不同的地方飞驰。
应着朝霞,陶州弼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他到要看看,严冬怎么逃。
此时的严冬,正率领着期门骑军穿行在东莱郡的一处山林。一夜的激战与赶路,众多士卒都有些劳累,严冬同样如此,本来按照他的打算,是袭营之后,继续回到胡府的附近,但是突如其来的叛军让严冬不得不改变主意。
而在离开之前,严冬也已派人去通知赵铭,让他就地扎寨在胡府。
东莱,按照胡禹岩的说法,东莱有可能就是平王刘洪训练新军之处,严冬想了想,觉得自己有必要在东莱走上一番,虽然有可能被包围,但是如果能够再度瓦解调青州一份兵力,那对之后的对决,亦是有很大的帮助。
城阳郡,窦海天一亮,就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