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正义的朋友所能拯救的,只是作为自己同伴的人。
……但是。
违背了这句话的,究竟又是谁呢。
“……这是谎言。即使事情真的变成那样、你也一定让自己成为那个‘某人’而追寻自己的理想吧。”
“——”
骑士的脚步停了下来。
那家伙,微微。
仅仅一次,似乎很痛苦般的皱起了眉头。
“你并没有违背自己的理想。而是被自己应该守护的理想所背叛迷失了自己的道路而已吧。
如果不是这样、也不会像这样——想通过杀死自己来赎罪。”
“——”
讽刺的笑容消失了。
骑士他,用冰冷的表情直视着saber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打从心底里觉得好笑。
像是发狂了一般,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呀,这还真是杰作。
我想为自己赎罪?别说傻话了saber。
我没有什么罪要赎、也不记得有任何人,将那样不负责任的东西强推到我身上。”
“骑士,始终只是冷静地发狂。
只有声音微弱、含糊的笑声响彻在大厅里。
“没错,就是那样saber。我的确被背叛欺骗了许多次。也被自己拯救的男人陷害过。拼命试着去制止纷争,却被当作是纷争的罪魁祸首以至送上绞首台。
看吧。如果说我有罪的话、在那时应该已经偿清了吧?”
“什么——不会的,archer。你的,临终是——”
“……哼。就是这么回事了。
但是这种事情我并不在意。最初我就没想过要被人感谢。也没有想过要以英雄来成名。我只是仅仅想要所有人都幸福这样一个结果。
——但是,这却无法被实现。
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
含糊的笑声已经不复。
他所说的话,也已经,不在含有憎恨的情绪。“所谓的守护者,即是只以‘灵长类的生命’为最优先的无色之力。
这种力量总是存于高处,当人世出现灭亡的可能性时就会降到世上。
……我知道那只不过是奴隶而已。
死后,将自己的存在交托与守护者的人将会脱离轮回之圈,而化为虚无。”
“即使如此,如果能够拯救什么人的话也就足够了。
过去的卫宫士郎,没能捍卫这一誓言。
那么——成为守护者成为阻止‘人类的灭亡’的一方,我认为这样也不错。”
“——但实际并非如此。守护者并不能救人。守护者所做的事情只是清理。将已经发生的事,人类已经种下的业,用其力量使之归于无的存在。”
“那并不是在救人,只是将对世界有害的人们,不分善恶的消灭掉。
并不是拯救在绝望中悲叹的人们,而是为了拯救与绝望毫无关联,在讴歌着生命的外人,只排除那些绝望的人的杀戮者。
——真是荒唐。这样子、与过去的自己又有何分别。”
——没有任何分别。
绝望反而增长了。
因为靠一己之力无法实现,所以将此身交托给了更强大的力量。
但是,结局却是相同的。
明明以为是凭这份力量就可以实现的事,而如果这份力量,却只是将他原先所做的事,更巨大化的话。
“……archer。你,一直,重复着这种。”
“我也已经习惯了。人类总是重蹈覆辙。无论哪个时代强者都会从弱者那里夺走一切。然后,我终于不得不明白那才是最有效率的繁荣。”
“——啊啊见了许多次了。
毫无意义的杀戮也好,毫无意义的平等也好毫无意义的幸福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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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终止了。
不是来自于外力,而是来自于我。
我当时,下意识的拔出了刀,将那少年的头颅——斩了下来。
虽然还是失败了。
因为那金发的骑士——saber挡住了我的利刃。
“啊啦啦,真是的呢~”
我听见我的声音。
“被冠以卫宫之名的士郎,舍弃士郎之名的卫宫,还有——”
我抬起手扯下脸上的绷带,看着两人脸上震惊的表情。
那英灵卫宫,脸上根本没有表情。
“我,这舍弃了曾经的姓氏衫山,舍弃的曾经的名字士郎,而现在冠以了外国的姓氏,以无名作为我的名字——”
我似乎在笑着,带着扭曲的笑容。
“羽无名,我是同时拥有人类,人造人和英灵三种特质的人……呵呵,请多多关照。”
“……咂,没想到居然又有一个吗,该说卫宫士郎的可能性真是太多了吗?”
那个男人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士郎?”
我咀嚼着嘴里的这个词语,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似得,在那里,比他之前还要大声而疯狂的笑着。
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大概有一分多钟吧,我才停了下来。
捂着肚子,擦着眼泪。
“呵,纠正你几点,英灵卫宫。”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我知道我又恢复了平时的状态。
“第一,我不是卫宫士郎,衫山士郎也不过是我的原名,我现在叫做羽无名。”
手中的虚无化为灵子散去,我将我手上的绷带逐渐解下。
“第二,和我有契约的是盖亚,